第31章 第二个梦（十一）

心脏还没死？”镜妖眉心紧蹙，“这倒是奇怪了。”他思索了一下，忽的抬头看月白，“等等，你说你见到了扶疏，然后呢？”

  月白闻言垂了垂眼眸，遮住瞳孔里激开的波纹，声音低且慢：“死了。”

  镜妖回忆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又见他一脸冷凝，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笑意不答眼底的笑容像纸糊的一样，轻薄又脆弱。他自主换了个话题：“算了，想也想不明白，先顾眼前的，多注意点就行了。现在感受一下周围。”

  今夕偷偷跟着做，但她始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感觉到了吧，顶多再过一日，这片空间的灵气就会完全被吸收走。”镜妖转头看月白，“无昼倒是长本事了，昨晚的塔底空间我进不去，现在还可以隔绝空间灵气了，啧，要是你出不去还引不了灵气恢复，迟早落在他手里。”

  月白面上没有丝毫波动，语调也分外平静：“破得开这片空间？”

  “这就需要你了，再让你修养一天，没问题吧？”

  月白漫不经心的点头“嗯。”

  “说完了，我先去准备准备。”

  尾音还飘在空气里，镜妖身影就在他们面前消失了。

  月白还坐在原地，面容紧绷，鸦羽般的睫毛低垂，似在思考什么。

  今夕趴着看他，忍住没出声打扰，过了一会儿动作轻缓地爬起身来摸出一堆灵草摆在桌面上，又拿出一个瓷瓶，学着他上次的做法倒腾着灵液。

  直到把整个瓶子装满，她才伸手拉了下月白。

  她拽着他垂落下来的衣摆，将桌上的白瓷瓶推到他面前，略有点不满的说：“给你，只有这么一点了。”

  月白看向她，手慢吞吞地搭到瓷瓶上，倾洒进来的光线把他面颊照得透亮，反倒让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虽然是我第一次弄，但绝对保证纯度！”她笑嘻嘻的说着，“都给你。”

  “没有了？”他语速缓慢，语气有点意味不明。

  今夕仰着脸摇头：“没了，我带出来的灵草都用完了，就这么一瓶，不过应该能让你恢复点。”她眼眸转了转，缓缓笑开，“等我们回家了再给你种好多。”

  月白指腹摩挲着瓶壁，抬了眼，深邃的眸子里映满了暖金色的光，像是熠熠生辉的美玉。

  “看我表现好吧。”她眯着眼睛直笑，满脸乖巧地看着他，语气认真，“一点都不碍事。”

  月白反应过来她这是还在惦记着刚才的事，不免有些好笑。他侧眸看了一下桌面，只见方才她写的那几个字都已经完全干了，连水痕都没留下。

  “不用他动手。”他还是那句话。

  “......都不怕我生气的吗！”她瞪着他，腮帮子跟着鼓鼓的。

  “生气？我不会让别人杀你。”月白嗓音清澈，宛如潺潺溪水流过又稍带了冷冽，“即使死，也是在我手里。”他微微勾了勾唇，笑意浅淡，声音意外的多了几分柔和，“你要活着。”

  今夕沉默了一下：“哦。”

  她背过身去，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在委屈。

  好半天，她听见凳子在地面摩擦出的响动，一回过头，就见月白已经站了起来，她鼓着小脸无声地盯着他。

  月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手袖微抬，指尖弹出一道白光落到今夕面前。

  她下意识抓住，看清了掌心的东西。那是一个白光织成的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中间有咒文流淌，一握在手心里就能感觉到周遭的灵气浓郁了起来。

  大概是个简易的聚灵阵。

  今夕双手捧着小巧的灵阵，盈盈的笑意替代了委屈之意，眼眸亮晶晶的比外面的光还耀眼，只不过没等她说话，月白就已经转身走开了。

  他背影挺拔优雅，银瀑般的头发随着动作晃漾出道道波纹，头顶支棱的耳朵一下下的颤动着，在那清俊中添了几分可爱。

  就是脚步有点快，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没跟上去，抱着聚灵阵坐在原地眯眼笑了半天，才借着灵气开始修炼。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房间里就被镜妖画满了法阵，圆形的法阵一环扣一环，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型。

  他还布置了一个隔绝气息的阵，以此屏蔽室内的波动。

  “接下来交给你了。”镜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白着脸就地坐下。

  月白颔首，慢步走到阵法中央，磅礴的气息自他脚下涌出，顺着阵法铭刻的脉络一点点流淌，白光一圈圈点亮，慢慢地激活着整个阵。

  他衣袍和头发无风自动，脚下亮起的阵法光芒扑到他身上，让他笼在一层薄雾般的光华里，皎如玉树临风前，但这一刻今夕倒觉得他像妖了，无端地就很勾人。

  “看着这看着就好。”镜妖转头看向今夕，语气懒懒散散的，“别乱动。”

  今夕把视线从月白身上移开，对上镜妖冲他挑眉。她笑嘻嘻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一脸的无辜：“我不会影响他。”

  镜妖不以为意，也不再理她，撇过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