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遇见发小

的风很大。我的眼睛里竟然迷了沙子。没事的。”

  文彬道:“我给你吹出来吧。”

  雁翎道:“我已经自己弄出来了。”

  文彬没再吭声,照旧和她闲聊着。

  火车走了三白天两晚上,抵达桂林的时候正好是半夜一点多。文彬照旧是病恹恹的,压根就没好利索。雁翎提着那只咖啡色的行李箱,茫然四顾着。

  有旅社的小伙计们正招揽着生意。雁翎把一个小伙计叫过来了,问清楚了旅馆的位置和价钱。俩人随着小伙计去了旅馆里。老板有些欺生,多要了价钱。雁翎因为文彬身体虚弱,便没有还价钱。

  文彬发烧烧的眼冒金星,只好由着雁翎做主了。

  旅社的房间里很冷。雁翎扶着文彬躺在了油腻腻的褥子上,为他盖上了那床花被子。她觉得不妥当,又把文彬的大衣披在了被子上。她只穿着那件薄绒毛大衣,冻得瑟瑟发抖。

  文彬眼瞅着雁翎,硬是从被子里伸出了手,紧紧的攥着她的那双冰凉的手。

  文彬挣扎着笑道:“我正发烧呢。正要用身上的火暖和你的手。得那股火白白的浪了。”

  雁翎忍不住笑了,可因为嘴唇冻得麻木,她笑的很勉强,道:“这里真冷。到了冬天,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呢!幸亏我们只在这里呆几天。”

  文彬道:“我在这里出生长大,竟然也不习惯这里了!因为在香港呆长了,已经习惯那股子暖洋洋的感觉了。”

  雁翎道:“我们先暂时熬一晚上,等明早紧赶着换一家旅社。那个老板很欺生。听口音,他是这里的人吗?”

  文彬摇了摇头,道:“不是这里的口音,肯定是外地人。”

  雁翎揉搓着文彬那双火热的手,道:“你的手简直可以当热水袋了。想不到,你的发烧竟然成全了我。”说完,勉强笑了几声。

  文彬让她坐在床边,又用那双滚烫的手摩挲着她的脸。她的脸也冻得冰冷。

  俩人都没有睡去。因为太冷了,根本睡不着,索性慢腾腾的说着闲话。

  煎熬到天亮,俩人离开了那家旅社。旅社门口就有洋车。俩人坐着洋车去了市区。文彬要洋车车夫送到他的老宅附近。在老宅附近,有很多家不错的旅社。

  雁翎和文彬并肩坐在洋车上。雁翎的头发被冷风吹拂着。她的围巾和帽子都放在皮箱里了。文彬摘下自己的围巾,裹在了她的头上。雁翎用手抚着头上的围巾,笑道:“街上的女人们都没有用围巾裹头的。我裹着枣红色的围巾,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

  文彬道:“只要暖和就行。没有人会认识我们的。我本家的亲戚们都不在桂林了。”

  雁翎道:“你有老宅的钥匙吗?”

  文彬摇了摇头,道:“没有。”

  雁翎开玩笑道:“我们干脆翻墙进去吧。人不知鬼不觉的!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人似的,飞檐走壁。”说完,便用戴着绒线手套的手捂住嘴,笑声一叠一叠的露了出来。

  文彬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干脆驮着我,然后你一跃而上。”

  雁翎笑道:“你妈和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吓坏的。”

  文彬抿嘴笑着。

  洋车夫把俩人送到了廖家老宅附近的那条老街上。俩人下了洋车。雁翎提着皮箱,文彬搀着她的胳膊。因为是清晨,老街上简直没有什么行人。文彬引着雁翎来到廖家老宅前。雁翎看到,那座院落的铁门紧锁,矮墙里有三间灰瓦白墙的砖瓦房。一明两暗。

  文彬道:“这就是我们廖家的老宅了。”

  他看着门上那把新换的铜锁,想起父亲客死他乡,心里不由得沉甸甸的。那只铜锁像正敲打着他的心,在那里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雁翎情知文彬触景生情,低声道:“我们还是去旅社里住吧。”

  文彬道:“我们刚才商量的主意挺好。不去住旅社了。我想着,这次要是不进去住几天,以后真的怕没有机会了呢!妈以后就常住香港了。哥嫂更不可能回来。我猜,妈将来肯定会把这所宅院卖掉的。”

  雁翎没吭声,也在寻思着廖正源客死他乡的悲怆结局。廖正源离开这所宅院的时候,他压根就不会想到,一别就是一生!想到这里,雁翎的心里又有赵念慈的影子一闪而过。

  真不知道南洋那头到底怎么样了。爸回到南洋后,竟然一直没有来信。上次,她给南洋那头发电报索取文件,相楠只是草草的答复了几个字。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文彬道:“我记得附近有一个锁匠。以前,我经常和他家的小儿子结伴上下学。我们不妨去找他开锁吧。”

  雁翎回过神,答应着,随着文彬往前走了不长的一段路。老街旁边,有一家锁店,刚卸下来半扇门板,还没迎客呢。

  店里面的一个胖墩认出了文彬,急忙出来,连声喊道:“廖文彬!你怎么回来了?”

  文彬看见胖墩正是他的发小兼中学同窗,急忙上前握手。

  胖墩说笑着,眼瞅着文彬的神有些萎靡。文彬告诉他,他不过是伤风罢了。胖墩急忙引着文彬进去了,端来了胖大海茶。文彬喝着胖大海茶,向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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