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然而此时,这个跟纪嫣然有着一段战粟的情欲勾结的男人,正在离项府几百里之外的地方更自己重逢了。倘若是别的男人打明旗号要羞辱与她,琴清定然会全力抗争,甚至在必要的时候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扞卫自己的贞节。

  但偏偏这个人是让她,乃至整个项家都捉摸不定的董匡。琴清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兴趣。这种兴趣并非是因为男人的挑逗而起,但却跟这个董匡有着莫大的关系。

  有一样东西,别人已经遗忘了很久,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遗忘了很久。那就是其实以前她虽然深居秦宫,却一直对于天下之势了然于胸的才智。这几年来,她自负不让项少龙的头脑已经被她荒废了很久了,也许当她对荆柔说出要给这个董匡送上拜帖登门拜访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羊入虎口的举动。

  但是她的确这么做了,即使荆柔连番劝诫,她也还是要荆柔如此做了,跟昨天晚上要只身犯险的一样。只是这一次跟昨晚的彷徨相比,几个时辰的等待给她的,更多是一种无所事事的焦躁。

  华灯初上的十分,琴清离开了客栈。今天晚上的局,她只打算让荆柔一个人陪她前往。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后面密会,琴清知道,就算是她们这里的人全体出动也不是这个董匡的对手。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倘若真的控制不了局势跟这个「董匡」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情,自己的把柄也不至于成为一件被很多人知悉的丑闻。

  去董匡府衙的马车,是荆柔管这里的老板借来的。本来老板还想啰嗦两句要荆柔小心对待那批被他当作宝贝的马,结果当他看到琴清一眼后,所有的话都活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直勾勾的对女人投去了一个放肆的目光。

  今天晚上的琴清,终于让这个迎来送往的老板知道什么叫美若天仙了。一袭白色的外衣下,女人的高贵,冷艳,以及眉宇间若隐若现的一阵微蹙,让他的魂都要被勾出来了。一般来说,一个男人看女人无外乎是脸蛋或者身段,但眼前的贵妇人,竟然能够让你放弃这种行为,而是只想去感受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只是这样的艳福,对于这个老板来说只是一瞬间。当荆柔的马车消失在依然喧闹的街道时,就连这个老板都忍不住暗骂,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去私会哪个野男人了。这个人,想必并非是一般的达官贵人。似这样的绝色佳人,恐怕只有郡守一级的男人才能染指。脑袋里幻想着女人在雍容华贵的房间里,赤裸地躺在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下的婉转样子,老板心中冒起了一种变态的快感。

  不过他想的不错,琴清确实是去见男人了。只是此时琴清的心中并非春心荡漾,而那种许久没有的那种紧张的感觉,又涌上了自己的心头。这种感觉甚至比起昨天晚上去后山查探的时候都还要来的强烈。空荡荡的手臂上,并没有多此一举的再绑上荆柔的袖箭。但是在琴清的身上,却有另外一件更加能夺人性命的东西。

  那是一把用青铜打制的匕首,秦国一统天下之后,秦王收天下之兵聚于咸阳的同时,也逼得很多工艺超群的铸剑大师只能远走塞外。而她身上的这把匕首名为「女贞」,是几年前为荆轲刺秦王时打造匕首的那个工匠所铸。此时,这把匕首正被她绑在大腿的一侧,这把刀既是她留给对手的,也是留给自己的。倘若真的被逼迫太甚,她唯有用这把匕首来扞卫自己的贞节。只是,女人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马车很快转进了一个巷子,董匡的住所离她们的所在地本就不远。当荆柔将尚且还在遐思中的琴清唤下车的时候,马车已经进了一所空旷的院落。诺大的空间中没有一个旁人,只有记住落英将尽的樱花树,守候在这个估计的小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当年在秦宫的那个静心小斋一样,给人一种神秘,恬静的感觉。

  单从这房间的构造来看,就知道这里的主人定然是很懂得如何打理这种居所。

  但女人此时,却并没有心思打量这里的环境。此时的正屋里灯火通明,一排红色的灯笼,让那个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房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夫人,你快看!」

  在一旁持者匕首的的荆柔,惊慌的指了指院落的一个角落。在那里,躺着几批枣红色的马匹。这些马匹很整齐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是在集体睡觉一样。但倘若你仔细看,才会发现那些马匹竟然已经被人杀死了,甚至好像连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掏走,只剩下了几具空荡荡的躯壳。

  「这是谁干的?」琴清跟荆柔心中同时冒出这个问题,然而,她们又同时会明白,那个今天晚上她们要造访的人,绝对不是董匡。这个董匡有马痴之名,不光因为他懂马,爱马,也因为他一想将自己的马匹视若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是真的董匡,定然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虐杀自己所豢养的宝马。

  「夫人,情况有变……」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荆柔,立即想要叫琴清回到房间。然而琴清此时,却突然伸手阻止了她的行为。不光如此,让荆柔没想到的是,此时琴清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开始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往里屋走去。

  荆柔跟了琴清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没见过女人有这种反应。与其说琴清此时如同中邪,倒不如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更加重要的线索一样。从她眼神中流出来的的清明,成为了阻止荆柔的唯一原因。而对琴清来说,眼前的这一切,好像都是一种身不由己的反应一样。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屋内的情景,尤其是此时,为什么会有几匹马的原因。但只有当她推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看到的里面的情景,才发现里面一切,竟然如此的震撼。

  在宽敞的房间正厅里面,即没有整齐的桌案,也没有奢华的椅子。这里面除了铺满的白色兽毛地毯之外,竟然只有一个猩红色的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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