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险滩

msp;“抱歉!我以为你年纪小,又刻苦读书考了状元,家里不给分心。”这也正常,读书应考的人家对儿子管束尤其严格。

  岂料

  被药性折磨得神志不清的人竟诚实点头!

  “你——”齐志阳瞠目结舌,饶是他成熟世故,此时也无言以对。

  毫无征兆的,容佑棠突然谈起正事:“姓游的太心虚了,我怀疑他会阻拦咱们明早去关州。”

  齐志阳哭笑不得,用力抹一把脸,赞同道:“多半会。那厮手段下作,估计还阴毒,十九个涉事商贩死得不明不白。他蒙谁呢?老子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命说脆弱也脆弱、说硬也硬——他们要真是重伤,当天就很难熬得住,怎么押回巡抚衙门就全死了?”

  “正是!”容佑棠异常愤慨,失控地慷慨激昂道:“我怀疑他们死于非命!”

  “好好,你冷静些,别激动。”齐志阳忍笑,搓着手掌来回踱步。

  容佑棠垂首沉思许久,凝重道:“陆路土匪、延河水寇,不过没关系,咱们人多,亮亮刀剑估计就能安全通过。”

  “明早先去渡口找船,实在不行就骑马,无论如何明日要抵达关州。”齐志阳正色表明。

  “姓游的只手遮天,名副其实的土霸王。”容佑棠艰难喘息,慢慢躺倒,蜷缩着,嘀咕道:

  “我猜:巡抚把责任推给州府,州府多半把责任推给山贼水寇,最后随便逮几个土匪应付了事。”

  “哼。”齐志阳冷冷道:“朝廷的决策下发到地方往往就变味了,甚至变质!导致怨声四起,民不聊生。”

  “强龙难压地头蛇。”容佑棠唏嘘道:“他们要是狗急跳墙,说不定会丧心病狂得让咱们也‘意外死亡’。”语毕,他实在忍不住了,痛苦皱眉,手颤抖伸进被子里,本能地往下探。

  “胆敢谋杀钦差?查出来要掉脑袋——”齐志阳余光一扫,戛然停止商议,忙不迭转身,边走边说:

  “你弄着,我出去了,有事就喊。”

  容佑棠梗着脖子,眼睛发直,说不出话。他侧身蜷缩,咬牙,忽然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住!

  黑暗有效地缓解了他的困窘羞耻感。

  两刻钟后,禁卫们请来了大夫。

  足足忙碌至深夜,他们才筋疲力竭睡去。

  翌日清晨

  容佑棠可谓怒气冲冲地起床,一阵风似的穿衣穿鞋洗漱吃早饭,同伴们只字未提,纷纷作若无其事状,怕少年脸薄挂不住。

  卯时正,他们赶到延河渡口,意外看见了巡抚衙门的人。

  朱迪疾步相迎,恭敬行礼后,关切问:

  “二位大人昨夜休息得如何?游大人本想同去关州的,无奈公务缠身,特命小人前来听凭差遣。”

  “哦?”容佑棠负手逼近两步:“听凭差遣?”

  “是的。”朱迪屏息垂首。

  “既如此,倒不好辜负游大人的好意。”容佑棠微笑颔首。

  齐志阳问:“船备好了?”

  “是。”

  容齐二人对视一眼,齐志阳缓缓道:“带路。”

  “请随小的来。”朱迪暗中松了口气,忙躬身引请。

  不消片刻,钦差一行十人、巡抚衙门二十余人,登船启程,沿水路赴关州。

  与此同时

  延河中游的一处险滩,左岸怪石嶙峋,右岸三丈高的笔直峭壁,紧挨林木葱郁的深山。

  峭壁上方,几十个精壮汉子簇拥一位须发灰白的瘦削老人,严密监视河道。

  “何老,您退后些吧。”仇豹担心地上前提醒。

  “无妨。”何烁站在悬崖边沿,死死盯着下方湍急河水,阴恻恻道:

  “我儿死不瞑目,血海深仇,老夫岂能退后?”

  “何老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仇豹跃跃欲试,兴奋道:“弟兄们都没见过钦差、也没见过尚方宝剑,好奇着呢。少爷死得惨,咱一定要给他报仇!”

  “仲雄临死前指认得清清楚楚:年初押粮去顺县时,是庆王麾下的容佑棠设计诱供。姓容的多管闲事,该千刀万剐!”何烁恨意滔天,脸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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