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邀

生过几回,但只有您这样儿的义士愿意帮忙说话……唉。”

  赵泽安挺同情的,眨眨眼睛,刚想安慰几句时,庆王赵泽雍气定神闲踱了进来,低沉浑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淡淡说: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书生。”

  这嗓音……

  容佑棠如遭雷击,猛地转身,看到的是身穿玄色锦袍的庆王,对方肩宽腿长,几步就到了近前,那长年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气势扑面而来,压得容佑棠屏息凝神——这是人对强者不由自主的敬畏。

  “庆——”容佑棠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就被赵泽雍身后的卫东急打眼色叫停了。

  “小九,大侠?”赵泽雍戏谑开口,同时抬手,想摸摸胞弟的脑袋。

  可赵泽安却一撅嘴、拧身闪避,皱眉不喜,疏离而戒备,且隐隐带着敌意。

  啊!难道那是九皇子?容佑棠迅速退避一旁,躬身低头,脑子转得飞快。

  “出来玩了这半日,也该回去了吧?”赵泽雍手停在半空,无奈放下,语气耐心又温和,很有兄长风范。

  “我不!”赵泽安梗着脖子,*回呛,丝毫不给亲哥面子,对着卫东说:“不是说好了来看民间夫子过寿吗?带路吧!”

  卫东没表态,只是为难地望向庆王,腹诽道:我哪敢邀请皇子出席堂伯父寿宴?分明是九殿下您想出来玩找的借口!

  赵泽雍挑眉,先暼一眼噤若寒蝉的林建,再看一眼镇定自若的容佑棠,虽然没点破,但眼神足够明显,好整以暇道:“小九,那夫子的学生你已经见识过了,还用得着见夫子本人吗?”

  教不严,师之惰啊。

  闻讯赶来的卫夫子顿时无地自容,他的学生们也是脸颊火辣辣,跟被人甩了一耳光没甚区别,但谁也不敢吭声,因为此时此刻,大部分人都看出来了:

  赵泽雍身上的玄色锦袍两肩饰有龙纹,头戴金镶玉嵌九珠华冠,并佩戴祥云龙形玉佩

  ——那可是皇室子孙专用的!

  容佑棠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有心想为卫夫子说几句话,却无法当面驳斥庆王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对方身份,岂敢不敬?

  “唉,真扫兴。”九皇子扫视一圈身穿岳山书院袍服方巾的学生,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三哥这回说得有道理,他眼珠子一转,仰脸对容佑棠说:

  “幸好,你还没有拜师,否则我就不帮你啦。来,你跟我走,我给你找个好夫子。”

  跟、跟你走?

  容佑棠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自己惹上了个天大的麻烦!他深吸口气,刚想好声好气地婉谢九皇子美意时,却看到庆王投来意义不明的威严眼神,容佑棠浑身一凛,到嘴边的话忙咽了下去,匆匆塞回脑子里过滤审查。

  “算啦,回去就回去吧,外头怪冷的。”赵泽安自顾自宣布,他对容佑棠很有好感,因为从没有人把他当锄强扶弱的侠士对待,这感觉新鲜极了、美极了!他甚至伸手抓着容佑棠的披风,催促道:“走,别再来这儿受气了,我认识不少夫子,给你随便挑。”

  呃,九皇子您真大方……不过,我真不敢当啊!

  容佑棠叫苦不迭,眼下却束手无策,被拽着走。李顺胡乱把寿礼朝卫府下人怀里一塞,赶紧赶着马车追上去,心里大叫:不行呐!我家少爷可不能跟您走!

  于是,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离开了,留下一群后怕不已互相埋怨的书生。

  “哎呀,好冷,今天怎么这么冷?”赵泽安虽然只有十岁,但身量已达容佑棠肩膀,只是稚气满满,脸颊尚有些肉乎乎的,孩子气十足。

  容佑棠看一眼走在前面的庆王,低头说:“我坐马车来的,车上有手炉和铜踏。”言止于此,表达了心意即可。

  赵泽安脆生生地说:“我们也是呀,只不过这巷子太小,马车进不来,停外面了。”

  “……嗯。”容佑棠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跑得挺顺畅的马车。

  巷道里,赵泽安只拉着容佑棠说话,理也不理他哥一下,容佑棠就算不是重生的,也看得出庆王和胞弟关系不佳,更何况他是重生的,据前世从生父周仁霖口中得知——

  忽然,前面“噼里啪啦~”响起了突兀刺耳的炮竹锣鼓声,吓得年幼的赵泽安惊叫出声,庆王即刻转身,一把护住胞弟,沉声问:

  “何事如此喧哗?”

  “属下这就去探!”亲卫忙奔了出去,片刻回转,躬身禀报道:

  “回殿下,刚才那动静是因兴阳大街周府周仁霖大人携家眷自泸川外放回京起的。”

  姓周的一家子回京了?

  容佑棠蓦然瞪大眼睛,很长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顿,紧接着心脏狂跳,呼吸急促手指头哆嗦,兴奋又紧张!

  赵泽庆却皱眉:“周仁霖?”

  下属忙介绍:“就是那平南侯府的二姑爷、当今皇后娘娘的妹婿,任职户部的。”

  赵泽庆不咸不淡地“唔”了一声,明显不待见。然而九皇子听了却很高兴,脱口而出:

  “姨妈回京啦?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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