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封锁紫禁
,突然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沉重,她慢慢的起身,声响虽然大不大,但警醒的静嬷嬷和李嬷嬷已经快速的推门而进,撩起层层芙蓉幔帐用白玉凤尾勾束住,捧上干净的衣裳准备更衣。
慕容娇娇眉心黜紧,想起身却有觉得额头分外沉重,她抬手抵住额头,声音略有干涩的道:“本宫有些不舒服,静嬷嬷,你去将合欢香拿出去,将窗子打开。”
静嬷嬷立刻放下手中的梳洗青盐和清水,快速的抱着水晶螭龙双耳香炉走了出去,随后将窗子打开。
窗外,晨曦的红光照射进了寝殿,正好落在幔帐上,雨后带着泥土清香的潮湿气息扑进大殿,让人闻着有些清爽,也让慕容娇娇清醒了很多。
“娘娘,你出了汗,老奴伺候您沐浴”李嬷嬷见慕容娇娇面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汗湿了,忙小声说道。
慕容娇娇觉得全身乏力,也不多说,只是点头,随后又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慕容娇娇再次转醒时,窗外的天色似又暗淡了下来,吹进大殿的风又大了些,秀眉微蹙,她慢慢的起身却无意中瞥见了寝殿内的一抹青墨色螭龙纹路的袍摆,心下一骇,素手簌的一声掀开了幔帐,却见是南宫辰轩坐在鎏金镶象牙的凤床尾,手中正拿着她昨夜看的诗经,侧容冷毅。
他听到床榻上的声音,却没有回头看她,而是慢慢的翻动着手上的书册,在其中有皱痕的那一页上停了停,低沉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母后醒了?”
慕容娇娇缓缓的落下幔帐,身子依靠在窗沿的凤翅摆尾鎏金扶臂上,淡淡的道:“太子怎么来了?”
“儿臣听闻母后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南宫辰轩放下的手中的书,神色不辨,他缓缓的抬头望着窗外,沉凝了片刻,后竟突然问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他的口气很飘渺,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转头隔着幔帐看着她,冷笑道:“母后在思念谁?”
慕容娇娇没有想到南宫辰轩居然能精准的翻到那一夜,隔着幔帐,她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得到他强烈的隐怒,垂眸,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昨夜没有跨出凤仪宫,否则此刻,或许他就不是隔着幔帐与她说话,而是拿着冰凉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间了。
“太子以为本宫能想念谁?不过是闲来无事看了一本诗经而已”慕容娇娇的口气颇淡,她不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即便她有心之所向,但她可以将一切伪装的很完美,甚至为了自己的前程掐断一切可能侵扰的情感,而昨夜,她既然已经决定与南宫浩玄决绝,那么从此后,即便他对自己仍有情意,也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南宫辰轩没有丝毫反应,他虽然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是心智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数倍,所以,他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他竟什么都没说,将书仍在了一旁,摆出了难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君子风范,淡淡的道:“母后说是闲来无事看的,并无对其他人有私情,那就一定没有,儿臣相信母后。”
慕容娇娇一怔,也许是习惯了南宫辰轩的严行厉色,现在他突然这么轻易放过她,反而使她觉得不安,但,慕容娇娇还是什么都没说,大敌当前,局势千钧一发,此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或许他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面斤斤计较吧,抿唇,她语气也缓和下来:“本宫觉得身子舒坦多了,太子该回去了。”
“母后该沐浴了”南宫辰轩突然提醒了她一句,随后传来宫人,将屏风围挡起来,抬进一大桶冒着袅袅热腾腾蒸汽的温水来,南宫辰轩凝视了慕容娇娇片刻,随后起身踏出了寝宫。
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慕容娇娇却从觉得面对他的时候有些喘息不过,他咄咄逼人之时是如此,而现在他阴晴不定时,更是如此。
“皇后娘娘,奴才伺候您沐浴”李嬷嬷走进来,撩起了幔帐束在月白凤尾勾上,温和的笑道:“娘娘又睡了两个多时辰,早上太子妃来请安,奴才怕惊扰了娘娘休息,便说娘娘凤体有些沉重,需要休息,后来太子殿下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在这里坐着,一直都陪着娘娘。”
慕容娇娇微微一怔,起身让李嬷嬷宽衣之时有些错愕:“本宫才睡了两个时辰?”
“正是”李嬷嬷应答,随之顺着慕容娇娇的眼神看了一眼窗外,立刻会意的笑道:“钦天监说近些日子天气无常,早起时还晨曦散布,此刻却又阴霾了起来,闷气的狠。”
慕容娇娇本以为自己已经睡到了黄昏时,没想到原来只是两个多时辰,抿唇不语,让自己置身温热的水中浸着,渐渐地,竟觉得一身的疲倦舒缓了很多,身子也不在那般沉重了。
沐浴后,慕容娇娇觉得十分清爽,但却依旧有倦意,于是在理干了长发之时,便又躺在床上休息,大殿内,宫人再次燃起了合欢香,在香炉的螭龙吐烟的嘴上抹了适量的蜂蜜,顿时,那香气带着粘腻,让人觉得身子软绵,她闭上双眼,觉得浅浅入梦。
恍惚间,觉得床榻边上微微下陷了一些,朦胧中觉得有个纤瘦的小身影在旁站着,目光炙热而又专注的凝视她,温暖的手偶尔温柔的拂过她光洁额头上的发丝,也许是没有感觉到危险,所以慕容娇娇也不觉得厌恶,她呼吸渐渐的均匀,很快就睡熟了。
南宫辰轩坐在床榻前,俯身在慕容娇娇的额前轻吻了一下,目光深沉而执着,那模样,丝毫不似一个孩童,而像一个心腹阴沉的少年。他坐了许久才起身,手中捏着那本诗经,在踏出大殿的时候,面色有几分狰狞的将其撕扯成两半……。
……
长乐宫中,这两日是前所未有的宁静,除了每日晨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