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册封太子(一),平地风波
了宫殿,且小心的带上了门。
南宫辰轩坐在床榻上,一身酱紫色蟒袍已经褶皱,他小脸对着幔帐和墙壁,床榻上的被褥和床单都已经被掀翻,殿内,其他的桌椅,书架,笔墨纸砚也是散了一地。
慕容娇娇的双眸一一扫过那些狼藉,秀眉挑起,脆声道:“为何又闹脾性?”
南宫辰轩背对着慕容娇娇,小小的身体似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急促的起伏,他茫然回头,眼底怒火升腾,布满了血丝,小脸上满是狂怒,他骤然跳了起来,咬牙狠狠的道:“这太子之位是母后险些丢了性命换来的,这样的危险的东西,儿臣不要。”
慕容娇娇眸光一寒,突然觉得刺心,她大步上前,冷道:“放肆,你现在已经是太子了,如何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本是嫡出,太子之位理当属于你,这,也是你父皇的意思。”
南宫辰轩瞬间癫狂起来,他气怒之间,竟愤怒的用小小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窗沿上,顿时,只闻梨花木崩裂的声音和他沙哑的嘶吼:“为什么?难道母后就这么的想成为太后,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吗?”
慕容娇娇怔住,她一直都知道南宫辰轩的脾性烈,却没有想到他竟烈到这种程度,而他话中的意思又是什么?是不屑她用手段得到的太子之位,还是鄙夷她为自己的荣华富贵冒险?
“轩儿,母后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觉母后为是荣华富贵也好,觉得母后是排除异己也罢,但现在你是太子,就算是为了你去世的母后你也必须挑起这个担子,我言尽于此,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慕容娇娇不想多说,她费尽心力所做的一切不需要任何人去评价,就算,她不是为了所谓的富贵、权利、荣耀,但她也容不得有人凌驾于她之上,将她作为俎上鱼肉一般随意宰割。
南宫辰轩面色一怔,他目光沉了沉,而慕容娇娇则是转身即走。
“母后”南宫辰轩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慕容娇娇脚步微滞,却不曾停留,可还未走两步,身后就猛然飞来一阵风,她纤细的腰身一紧,整个人都怔住了。
垂眸,目光探到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双有力的小手正紧紧的圈着自己的腰,慕容娇娇有瞬间的失神,随之抬手想掰开南宫辰轩的手,回头问他究竟怎么了,可却如何都掰不开,身后,亦传来他沉稳的声音:“母后,儿臣不要母后为我冒险,一点点都不要……。”
慕容娇娇目光一动,看着那紧紧抓握在一起的小手,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立刻漠然的扯开他的小手,清冷的道:“母后也是为了自己”
说罢,慕容娇娇转身望向南宫辰轩,将手中的临帖递到他面前,又道:“既知道《孟母三迁》的故事,就应该更加努力做好分内的事,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
慕容娇娇的话语很重,她冷冷的看着南宫辰轩,却见他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愤然。
但,他在发现慕容娇娇凝视他之时,却突然转扭过头,抓起那张字帖揉握在手里。
是不是自己的话真的太重了?慕容娇娇有瞬间的失神,垂眸,又扫了一眼大殿内的狼藉,也不在说什么,转身踏出了宫殿。
当晚,南宫辰轩没有出偏殿用膳,慕容娇娇也不勉强,只吩咐了月儿将饭菜送进去,半个时辰后,月儿出来,神色寂然的将用了一些饭菜的碗筷递给了宫娥,独自一人坐在慕容娇娇神色,闷闷不乐的伺候着。
慕容娇娇翻着书,在听到月儿不知第几声叹息时,问道:“你做什么?”
月儿嘟着小嘴,杏眼无辜而委屈的看着慕容娇娇,喃喃的道:“殿下的性子突然变得好冷,都不理会奴婢了,奴婢伺候他用膳,他放下笔就如囫囵吞枣一般的扒了几大口,然后就又开始练字,直到手都颤抖了,可还不肯停下。”
慕容娇娇垂眸,想起正午时在偏殿中南宫辰轩的反应,心头一阵阵不安之感袭来,她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所为何来,可是,却凉凉的沉浸在心底。
“还在赌气吧,过两日也就好了”慕容娇娇打断自己的思绪,不想再去想南宫辰轩今日的怪异,随之放下书册,起身道:“我去花园走走,你看着轩儿。”
月儿沉重的点了点头,她趴在书桌上,嘴依旧嘟得老高,但愿九殿下只是一时生气而已,但愿吧……。
……
慕容娇娇在凤仪宫的小花园中散步,这里已经被修整妥善,花草枝繁叶茂,站在偏殿门口望去,一抹金色朝晖撒于其上,深夜未蒸发的露珠闪烁着粼粼金光,万紫千红争春的景致渲染如画,美不胜收。
“宫里面可有花匠?”慕容娇娇问了一旁守殿的宫人。
那宫人长得娇俏,一身碧绿长裙,上面是春天御寒的小袄,那衣裳虽与其他宫人一样,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袅婷,衬得肌肤亦是雪白,她见慕容娇娇问话,立刻福身道:“回禀皇后娘娘,内务府有擅长丹青水墨的小太监。”
这个宫人不仅人长得清秀,声音也颇为动听,就如树林中鸟儿一般清脆,颇有几分莺美人的天赋,慕容娇娇看了她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锦瑟”锦瑟腼腆的回答。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慕容娇娇突然想起这首词,便顺口念了出来。
锦瑟有些惊诧的看着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