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组织

;从曹金山的府邸回到办公室,我拿起电话给了阿虎,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想要约见周敬尧的想法。阿虎当然答应了我的要求,打算以跟我核对会场的保安工作为由将周敬尧约到山水庄园相见。

  只是巧合的是,阿虎说明天玉蓉会送一批王记的饰品到他那里,他拿来宴会当晚结交其他到场权贵使用。因为王记跟周记的竞争关系,阿虎要我假意说玉蓉是我的助手,以避免周敬尧不悦。

  我没有去纠结为什麽玉蓉跟阿虎相识,甚至还知道玉蓉是我曾经的下属。我只是在好奇,阿虎是否已经知道这两天玉蓉身边的助手就是雨筠。不过从刚才的对话里来看,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嫂的存在。所以明天那种场合,我晚上还是叫雨筠不要去算了。

  等我挂掉电话後,苏彤端着专门给我的午餐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这几天,因为四处奔波,我对这个小姨子冷落了不少。接着吃饭的时机,我简单跟她聊起了这两天局里下面的事情。

  我跟王局之间微妙的擦枪走火的消息,还没有开始在局里蔓延。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王局让手下接管刘宪原命案的真实目的,反而在私下抱怨王局那批人做事的拖沓。其实王局的这个「拖」字诀,倒也不失为高明之举。刘宪原的命案拖得越久,那些容易被怀疑的对象就越是不安。而这样,王局从中间的获利就更多。

  和平旅店的那一批人已经被如数放了回去,但凤巧爷的那两个倒霉徒弟至今还被扣在局里。想到凤巧爷这两个徒弟,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眼下横竖也没有事情,我迅速扒了几口饭後,借着中午这个点没人,带着苏彤悄悄来到了「软禁」凤巧爷那两个徒弟的房间。

  「长官…」这已经是唐五,韩胖两人第二次见我。跟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的轻松随意相比,这两个青年看上去木讷了许多,又疲惫了许多。显然,这几天的看守所生活,已经快要把他们两折腾崩溃了。

  「行了,我今天不问那些你们已经说过很多次的问题。」我大大咧咧的在二人面前坐下说道:「今天来,我只是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师父的手已经废了,那他是怎麽教你们打银器的?」

  「回长官的话,」说话的,还是那个口齿更加清晰的唐五:「我们拜入到师父名下的时候,其实多少都有一点底子的。韩胖以前干过铁匠,而我家里是木工。所以基本打金属器的锤法我们都懂,而剩下的东西,老板也不需要跟我们演示,只需要口述就好。」

  「既然你们各家都是传承,那你们为什麽还要去跟一个手已经废了的老头学银器呢?」我的问题一针见血。

  「实话告诉长官吧,当初也是巧爷告诉我们,只要两年期满,他们就可以让我们去山城最大的几家银器铺子从中级工开始做。长官是知道的,打铁,木工,都是体力钱。倘若能进到那些最大的首饰行,稳定不说,这中级工一年的收入,就要比打铁高三四倍。」说完这话,唐五的脸色又突然流露出一阵失望说道:「然而这一年多,其实我们也没学到多麽高深的技法。如果不是因为看到王记的老板对我们老板还算客气,我们估计早就走了。」

  「那在你们之前,你们有之前的师兄去了王记吗?」

  「王记没有,就王记的老板是老板以前的大徒弟。反而去周记的有好几个。」唐五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哦?你们跟周记有来往?」

  「是老板有来往吧,老板虽然手废了,但在这行的名头还在。老板教的都是手工打制的方法,这种方法品质上限高,但效率低很多。因此比起王记的那种流水线形式的生产过程,我们这样的产量要低很多。也就只有坚持手工打制法的周记,会从我们这里招人。不过,这也只是听说而已,我们跟那几个师兄也并无联系了。」

  「嗯,你们将那几个师兄的名字说一下。」我让苏彤将这些名字一一记录下,虽然不确定这份名单是否有用,但多一点准备总是好的。

  「对了,你们是哪里人?」我随口问道。

  「我们都是荣县人,跟凤老板是同乡。」

  「那他在荣县还有家里人吗?」

  「嗯,这个倒不知道了,不过听薇薇姐说过,好像他们家的其他亲戚也死的死,断的断,没什麽联系了。」

  随後,我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见没什麽进展,於是便我回到了办公室,舒服的躺在了苏彤的怀中,享受着女人在我肩头的按摩。今天苏彤腹中有些不适,我只能将头靠在她的腿上,而这个举动,正好让我想起了那条双腿修长而矫健的母豹子,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在做什麽。刘家的守灵应该已经结束了,估计她此事可能还在补觉。

  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女人去个电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机却先自己响了。而电话的另外一头,竟然是林茵梦的声音,低沈而疲惫。在匆匆告诉我半个小时後在高升戏院等我後,女人就挂掉了电话。

  这一次跟上一次刘忻媛白天约我私下见面的情况的不同,林茵梦约见我的时机,会更加敏感。我不知道她又使了什麽金蝉脱壳的法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现在一定又出了什麽状况,才会让她不得不如此焦急的想要见我。

  果然,下午当我走进高升剧院的二楼时,林茵梦脸上的忧虑表情,证实了我的疑虑。此时女人虽然若无其事的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楼下舞台上的戏剧。但认谁也能看出,这个身处二楼昏暗阁楼中的女人,此时的内心定然是心绪不宁,要不然,她也不会连自己的手肘已经将茶杯打翻都不知道。

  「怎麽了?」我用一种温柔的语气问着女人。其实我跟女人分开还不足四十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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