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等再过一会儿,吴靖的另一只手,已经席她上的腰。

  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全身依靠在她身上——

  身上淡淡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入到她的鼻息里,说不出的香味,总是带了点烟草味甘苦。

  她实在是不愿称之为男人味。

  强大的气息,厚实的胸肌,即使纤细的手指也比她的手指粗长了一圈,十指交握的时候,指骨微微用力,摩擦起来还有些疼痛。

  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偏头看向窗外,看着天,没有挣脱他的手也没有把在他放在腰间手拿开。

  因为他是阿靖,才会对他的亲密接触做到毫无反感,她无法做到远离他。

  她遇到的那一年,她才二十一岁,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连点菜也不会。

  他就向从天而降的天使,这样的人,就像是融入了她生命,亲情般的存在,可就连亲吻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心跳挣扎了几下,除此之外,一丝也无。

  她苦笑,这算什么呢——

  夜晚到的,a市。

  小白很开心——小爪子拽着裤管,热情的不像样子,卷卷的尾巴翘的老高。

  可它最喜欢的还是阿靖,兴许是好久没见的缘故,竟然一骨碌爬上了正在沙发上坐着的吴靖的膝上,像肚子缓步进军。

  江九九有些担心,它会要都到他的伤口,将它提起来,搂在怀里。

  ——“死没良心的,我好歹养了你一个月了?嗯?和他亲。”

  吴靖却笑,随手摸了摸,它探出来的小脑袋,黑漆漆的大眼睛,湿润,柔软,一人一狗对视了一会儿。

  他点了点它黑色的小鼻子:“一个月吗?”

  终于回到了家,吴靖环视了一圈,提点着,阿杜要添什么。

  阿杜出门,回来的时候准备了晚餐——

  一起都好像回到起点。

  江九九一吃完饭,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扔下筷子:“我先去赶画。”

  就闷头钻进了画室。

  手里攥着的那只笔——旁边的颜料盒,上次用完的,他一回来,便补了起来。

  她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笔。

  夜深露重,终于,画了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张画。

  印象派的手法,背景处是一片沙漠,白橡树寂寥,冷峻而寂寞的挺立的,光和影的折射下,依稀可见一张男人的侧脸。

  她根本停不下笔,也停不下目光,像带了发泄,手法熟练娴熟的动着笔触。

  好像这才能将入骨的思念和恨意——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夜渐深。

  她抹了一笔,最后的色。

  看着树影间,和预期里完全不一样的画面——

  她看着,瞬间,手,扯开胶带。

  “别撕。”

  一双手,按了上去。

  那一张薄薄的画纸,鬼知道,沉淀的到底厚重到底是什么——

  总归不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她静静的抬头,与他对视,目光哀痛。

  他皱眉任由她瞧着,手指却抚上她的眼角,她眼角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上瞬间起了一层水雾。

  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胸膛,令人感到安心的气息。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哭出来,九九。”

  他的一只手,扣住她的头,一如,当初她流鼻血的时候,惊慌失措的时候,大手扣住她的头的时的霸道又踏实的感觉。

  似曾相识的台词。

  哭这种事,她向来不喜为之,奈何这一生所遇之事二三俱心伤,若是往常这样丢脸的事情,她是千万不会再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隐忍到今日,也发了出来——

  她哭的脱了力,嗓子也变得沙哑,她带着哭腔的嗓音,无力的嗫嚅:“阿靖,我真的忘不了他,忘不了他。”

  画面的那个男人,真像叶旬。

  他抚上的她的头的手变得僵硬,声音沉沉:“那就不要忘记,别怕,我在这里。”

  他抱住她,稀释了心中,所有的嫉妒和恐慌,可他知道,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放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连哭,她是在他怀里的,如此甚好。

  再后来,她被他带着,走到洗漱台,洗了一把脸,捏了捏她的脸:“九九,人生很长,这个世界上爱你,适合你的未必只有她一个。”

  她点点头,闷着声:“你说的对。”

  如今二十七岁,秦穆穆耳提面命说了不少,她再也不是那个靠着青春期里凭着一腔心动和勇气

  选择了一个对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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