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干将莫邪

朽总以为这两柄剑找不到主人了,今晚二位相公不来寒舍投宿,也就失之交臂,投宿之后,如果没有铁手帮的人前来,也当面错过了,这就是天意,这两柄剑该当属于二位的了。”说完,又呵呵大笑起来。

  竺大娘道:“老伴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二位相公呢,这两个剑鞘,也是百炼精钢兑风磨钢合铸,入手虽轻,不畏刀剑,鞘头还有一块磁铁,可吸任何暗器,佩了此剑,一丈以内,不虞有人施放暗器,和人动手之际,剑鞘也可以当作兵器,封格对方利器。”

  小红喜得连连点头道:“原来还有这许多好处。”

  竺嘏含笑道:“时间不早了,二位相公可以去休息了。”两人别过二老,回入房中。

  小红低声说道:“大哥方才不是你说我是你师弟,竺老丈还不会把剑送给我呢。”

  阮天华道:“不,竺老丈早已看出你有一身武功,他不是说你一身武功还远在他们之上吗?”

  小红偏头道:“那他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又说如此正好,又说只好如此?”

  “哦。”阮天华轻哦一声,笑道:“他这两句话,当然含有深意。”

  小红道:“你快说给我听,有什么深意呢?”

  阮天华道:“竺老丈炼铸的这两柄剑,因为他外号赛干将,所以第一柄就用赛干将为名,古时候有两柄名剑,叫做干将、莫邪,因此第二柄就叫赛莫邪。这干将、莫邪,原是夫妻,因此竺老丈的原意,也希望把这两柄剑送给一对使剑的……”

  小红粉脸骤红,双手掩住耳朵,羞涩的道:“我不要听……”

  “你听我说下去。”阮天华脸含笑容,凄过头去,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但他不知道你是女的,所以他才会说那也只好如此,这就是说他找不到一对使剑的夫妻,他只知道我们是师兄弟,就只好送给师兄弟了,他怎知道我们……”小红羞得连眼睛都闭上了,两手抱着头一直躲到了脚下。

  阮天华低下头去,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你现在懂了他的意思吧?”

  小红摇着头道:“我不知道。”其实她内心可高兴得紧。

  第二天一早,两人开门出去,没见两老起床,小红去舀了脸水,两人洗过了脸,现在他们准备走了,总该向主人告辞,却依然没见竺大娘出来,连他们房中也没有一点声音。如今阮天华内功可精深,他人虽在堂屋之中,和两老房间只隔了一层木板,两老如果还没起来,总会有呼吸的声音,但房中并没有人呼吸的声音,不觉奇道:“竺老丈二位并没在房里。”

  小红道:“他们不在房里,一清早会到那里去?”

  阮天华道:“我说他们不在,一定不在了,不信,你过去瞧瞧?”

  小红走到房门口,叫道:“婆婆,你起来了没有,我们要告辞了。”房中没人答应。

  小红探首一看,房中果然没有竺嘏夫妇的影子,床上被褥也折叠整齐,好象昨晚根本没有睡觉,心中不禁一动,暗道:“敢情他昨晚已经走了。”这就返身退出,说道:“大哥,竺老丈和婆婆大概是昨晚已经走了。”

  阮天华点头道:“不错,竺老丈昨晚说过,行将逐迹荒山,却没想到他们走的这么快。”

  小红道:“那我们也该走了。”两人退出茅屋,把板门扣上了,才行离去。

  中午赶到袁州,这是府治所在,城中街道宽阔,商肆栉比,两人在大街上找到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先行落脚。阮天华要小红在房中等侯,自己到街上去买了两件长衫,两套内衣裤和靴袜等物,回转客店。再要店伙打来脸水,洗梳完毕,各自换上了新衣新靴。

  这一来,阮天华固然翩翩年少,象个读书相公。小红换上一身长衫,虽然个子较小,却也粉脸朱唇,风流俊俏。她半年来一直当着书童,穿惯了男装,倒也看不出女扮男装来。只是她从没穿过长衫,总觉得衣袖又宽又长,有些不大自然。

  阮天华笑道:“行了,我们走吧。”

  小红问道:“我们要到那里去?”

  阮天华道:“我们已有半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了,自然上酒楼去了。”

  小红甩着大袖,忸怩的道:“我这样走出去,蹩忸死了。”

  阮天华笑道:“不要紧,你只要放自然些就好。”

  两人走出客店,在大街上没走多远,就看到“及第楼”三个金字。这家酒楼正在十字路口,一排五间,甚是气派。阮天华回头道:“就是这一家吧。”小红点点头。

  两人跨进大门,一名伙计就哈着腰道:“二位公子请高升,楼上雅座。”迎门就是一道光可鉴人的宽大黄漆楼梯。阮天华走在前面,小红只是跟在他身后,一同登上楼梯。

  又有一名伙计迎着陪笑道:“二位公子请到这边座。”说完,立刻走在前面领路,把两人引到一张离窗口不远的空桌旁,拉开两张板凳,说道:“二位请坐。”转身送上两盏名茶,一面问道:“二位公子爷要些什么?”阮天华点了莱,伙计便自退去,接着又送上杯筷,在两人面前摆好。

  这及第楼正是袁州府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上得楼来的食客,不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就是过路的富绅巨贾,此时楼上已有八成座头,都是衣冠楚楚的人。但在酒楼上,越是衣冠楚楚的人,越是肆无忌惮的高声谈笑,旁若无人,一片喧哗之声,和楼下敞开胸膛,飞毛腿踏在长板凳上的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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