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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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小小的平板电脑里，大甜甜和嘉伦小哥哥演的大唐荣耀正在播放，一袭喜袍的大甜甜实在是太好看了！

  皎月忍不住为她打call！

  手刚举起来挥了挥，蓦地想到怀里还趴着一坨面饼呢，便又默默放下去，手指揉一揉小面恢复光泽的长发。

  “心头血……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原著里只有斩魂使巨巨用心头血救赵云澜，除此以外，心头血没有别的设定吧？”她奇怪的喃喃，努力在脑中回忆原著剧情，半响无果，手指再戳一戳小面重新胖起来的脸颊，“所以你为什么能变成地星人，还是个不喝奶就会躺尸强行卖萌的小家伙。”

  “……”

  小面安详地趴在她身上，脑袋枕在她胸口，呼吸绵长又平缓，显然睡得很沉，红扑扑的小嘴里叼着输液用的软管，两包新鲜的奶挂在沙发旁边的衣帽架上。

  夜尊的神识是清醒的，就算小面闭着眼沉睡，他也能透过他来感知和看到周遭的一切。

  他能感觉到皎月柔软带着点香味的身躯，这样趴在她身上，就好像回到了几千年前，那段他怨恨又怀念的时光。

  大封之地那样的黑暗寂寞，他不停尝试，终于在某处封印有所松脱时，逃了出去。

  “你见过我哥哥吗？”

  “我哥哥和我长得一样，你见过他吗？”

  “我想找我的哥哥，请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尝试着向沿路所有生灵求助，可惜没有人帮他，后来，他遇到了一些拥有异能的地星人。

  这群地星人，欺他无知，欺他年幼，欺他心有明月善念仍存。

  一次又一次欺负他，用异能控制他，逼他做许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开心时拿他当玩物，不开心时就各种凌·辱殴打他发泄。

  那段岁月，不管什么时候回想起来，他都是充满恨意的，恨那群人欺负他，更恨哥哥为何不来解救他。

  原来觉得大封之地的黑暗无法忍受，又蠢又丑的幽畜也特别难吃，可到了地面的人间之后，夜尊才发现人心才是天地间最黑暗残忍的东西，他还得经常饿肚子，连幽畜都没得吃。

  比大封之地还要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别人随意一个举手，他都会害怕到条件反射地做出防备的架势。

  直到有一日，他像往常般抱着那群人换下的衣服去河边洗时，一团光飘到了眼前。

  是团金子般闪亮的光，光芒温柔又耀眼，像一颗星星落了下来。

  “面面？”

  金色的光芒发出疑惑的一声，声音听在耳朵里十分悦耳，似林间百灵鸟的歌声，似山中潺潺流过的小溪。

  夜尊傻乎乎的看着这团光，然后光芒越来越明亮，亮到刺眼。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待光芒一点一点柔和下来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破天荒的，他没有挣脱对方的手。

  “真的是你啊，面面……”

  有着悦耳声音的女子惊喜的开口。

  面面？

  夜尊愣愣地抬起头，便看到皎月站在面前，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裙摆在水中飘着像鲛人的尾巴。

  她的眼睛颜色很浅，不笑时带着一点疏离和清冷；头发好长啊，都垂到脚边了，肤色甚是白皙，不过嘴唇是嫣红色的，瞅着像山里的野果子，一看就很好吃，可惜他从来没尝过，摘到的野果都被那群人抢走了。

  “你是神仙吗？”

  面面小心翼翼的发问，一直横在身前防备的胳膊缓缓放下。

  她就笑了，眉眼舒展开，一点焰火在她眸中炸开，“我怎么会是神仙，面面，我是小光啊！”

  “小光……”

  夜尊微微睁大了眼，呆了半天终于想起在大封深处他爱不释手的那个玩具，那团温暖又柔软的光。

  少顷，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竟然是他的小光？

  “不，我有名字的，皎月，皎皎明月的皎月。”

  说罢，怕他没读过书不识字，便抓过他的手，圆润温暖的手指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写出来，两个带着淡淡金光的字出现在他掌心。

  “皎月……”

  年少的小鬼王慢慢收拢手指，将这个名字握在了手心，然后，他扑过去抱住她，胳膊死死勒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胸口，伤心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总是有人打我，好疼啊……”

  “你为什么走了，你去哪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我好想我哥哥，可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