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人人为我 我为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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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城门口越来越近,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叫声,马车又停了下来,车夫又一次掀开帘子,一脸的歉意:“诸位,城门过不去了,只能送到这里,诸位请下车吧,今日的车钱就免了。”

  车厢内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车厢外传来震耳欲聋地声响,也多说话,各个神情凝重的下了马车,他们这才知道,通往开发区的东门这里,早已围满了百姓,一个个秀才书生打扮的人站在一堆堆杂物堆积起来的高处,慷慨激昂的捋着袖子大吼。

  “皇上已有明昭,蒙难北人亦是大明臣民,流的都是炎黄血脉,吃的都是五谷杂粮,尔之兄弟即使吾等之兄弟姐妹,若是谁坐视不理,与禽兽何异?”

  “大明乃礼仪之邦,王道乐土,岂能让自己的同族同胞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是汉人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书生们站在台上激愤的发言,台下地百姓犹如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俱是挥舞起了拳头一齐大吼:“尽灭建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去,去三司衙门捐粮捐衣去,苏州人有一口饭吃,决不能让流民挨饿,苏州人但有衣穿,决不能让流民受冻。”

  一干百姓一哄而散,不再去上工了,纷纷往城里的家跑,另一批赶到城门的百姓又围拢了上来。

  整个苏州城立即鸡飞狗跳起来,乱成了一锅粥,有男人从家门口背出一个米袋出来,后面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急追出门槛:“死东西,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吃呢,你把米给了别人,全家喝西北风啊。”

  “女人家懂什么?”男人放下米袋毫不犹豫的甩了女人一个耳光。

  “啊?你打老娘,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老娘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呀,不活啦。”女人撒泼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男人已经扛起米袋健步如飞地跑了。

  自然也全然不是一副不和谐的场景,这家的女人还在撒泼,另外一家的男人也背出了米袋,边上一个学堂里放假半大儿子提着几件旧衣,这家的女人也追了出来,招手在喊:“秋生,等等。”

  叫秋生的男人回头,边上的半大小子努力的吸着鼻涕,男人问:“月娥,怎么了?你有了身孕,我和娃子到三司衙门去去就来,你在家里歇着吧。”

  月娥红着脸,全然一副小家碧玉的羞涩,往男人怀里塞了一副新衲地鞋:“这个原本是做给你的,你一并送去给流民吧,眼看就要入冬了,天寒地冻的,造孽。”

  秋生喜笑颜开的趁着边上没人注意亲了月娥一口,连声答应,不妨被边上的半大小子看见,红着脸朝着父母刮着脸皮:“不知羞、不知羞。”

  富户人家就不一样了,门口套好了马车,三四个家人来来回回的装载东西,什么鸡蛋啊、肉啊、米啊、棉被、还有家里常备的草药统统往车里搬,东街地王老爷领着两个已经分了房的儿子拄着拐杖正气凛然的开始教训:“天子治国讲的是礼教,吾等也应当以礼教治家,才能家和万事兴嘛,古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才是大治天下,爹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看到了大治的苗头了,你看看这街上,连小民都知道挪出口粮接济流民,咱们王家书香传家,也不能落于人后了,钱乃身外之物,不必看得太重。

  ”

  大儿子嘿嘿笑:“老爷子说地对。”

  儿子挠着头:“爹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大哥看着呢。”

  王老爷固执的摇摇头,这时,管家小跑着从临街过来,王老爷眼睛一亮,招手让管家过来:“临街地赵金贵捐纳了多少?”

  管家低着头答道:“总共是三辆车,单米面就有上百斤呢,赵老爷可真是风光啊,还在门前打爆竹呢,说是祈祷流民平安。”

  王老爷痛心疾首的用拐杖翘着水泥地,嗬哟了一声,捶着胸口道:“这个赵金贵,什么都要跟老夫争,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去,再去套几辆马车来,把今年收地粮食再挑十几担来,王家是苏州豪族,他赵金贵一个开成衣铺的都这样舍得,若是让街面地人知道,还不要戳老夫的脊梁骨?嗯,吾皇讲究的是仁义教化,到书房里去取些书来,也一并送去,让流民们看些书吧。”

  管家应声去了,小儿子甚是得到老爷子宠爱,说话也有些无忌些,道:“爹,流民们饭都吃不上,你送书去做什么?这不是给人添乱吗?”

  王老爷吹着胡子,斜了小儿子一眼:“你懂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懂不懂?”

  儿子咕哝了一声不说话了,这时,街上一队马车从街面上走过,上面打着东城刘氏的旗号,足足七八两车,都是装的满满的,连车轱辘都被压得嘎吱嘎吱地叫,一下子吸引住了王老爷的目光,提起拐杖指着车队问:“这是谁家的车?”

  大儿子瞅了一眼,一脸称羡的道:“东城米商刘老爷的吧,上一年在开发区建了个酒厂,发了大财。爹,咱们虽是书香门第,可建作坊做生意也没什么丢人的,儿子最近认识了个海都的商人,想找人合股办钢厂…………”大儿子吞了吞口水,不再说下去了,老爷子是最看不起经商的,因此也不许他去做生意,他抗争了几次,给老爷子骂了几个月,这一次再提出来,也是吞吞吐吐。

  儿子则没有多少顾忌,也跟着道:“大哥说的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连皇上都说实业兴国,商贸富民,您经常说商人逐利,最是下贱不过,可你看看临街的赵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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