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章 酒鬼传法
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喘息着说道:「凤儿……帮我生个大胖小子……」
凤来明眸紧闭,呼吸急促,朱唇附近的床单湿了一小片,显然是香涎淌出所至。听见我的话,意识模糊的她竟呓语道:「嗯……可是龙哥已经先射在里面了……不知会怀上谁的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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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我就醒了,心中有事,未能久睡。凤来昨夜梅开二度,分别承受了房子龙跟我的雨露滋润,疲累已极,仍睡得死沉死沉的。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好了衣服鞋袜。本来洗脸漱口的水是由贴身伺候的通房丫头准备的,但是我的通房丫头太强悍了,她不做这些事,而且我也不敢叫她做这些事,原想着让戴福再派个粗使丫头来,凤来又说不用,所以我只好亲自去打水洗脸漱口,这些事我在婚前是从来不做。
洗漱已毕,我扯了扯衣摆袖角,确认穿戴齐整后迈步出了房门。来到宴客厅,老酒鬼还趴在桌让沉睡,我不便叫醒他,便吩咐下人轻轻将残席撤下,然后摆上早点,碗筷准备两份。我昨夜体力消耗不小,早已饥肠辘辘了,便端坐一旁,品着香茗,就着水晶虾饺,祭起五脏庙来。
刚吃了两口,老酒鬼就醒了,鼻子抽了抽:「好香啊,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将盛放虾饺的碟子往他面前一推:「老前辈,您醒了?刚好赶上用早饭,来,尝尝这虾饺味道如何,如果觉得合口,我让他们再上几碟。」
老酒鬼瞪着一双不大的三角眼,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只虾饺,翻来覆去地观察着:「虾饺?说来惭愧,贫道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没吃过这玩意儿,看起来挺可人的,」说罢将整只虾饺扔进嘴里,嚼了几下,便挑起大姆指赞道:「嗯!爽滑鲜嫩,皮薄馅多,味美香浓,这玩意儿怎么做的?」
我见他高兴,心下也觉轻快,接过话茬道:「呵呵,这乃是岭南名吃,用小麦面粉做皮,虾仁、肥膘肉、冬笋剁碎做馅,上锅蒸熟即可。上乘的水晶虾饺皮薄如纸,晶莹剔透,饱满圆润,隐约可见内馅。入口爽滑鲜甜,辅以香茗则更见滋味。」
老酒鬼一边点头,一边吃得满嘴流油,我抿嘴一笑,起身行至门外,正好看见二猴,便叫道:「二猴,让厨房再准备几碟虾饺送来,告诉他们,道爷用得香,少爷我有赏!」
回到桌边坐下,一边细细地品着茶,一边斟酌着该如何开口。见他狼吞虎咽地将一碟虾饺一扫而空,便殷勤地把手一摊,示意他喝茶:「老前辈,请先品茶,我已经让厨房多准备几碟虾饺供您品尝,请稍候片刻。」
老酒鬼用手背揩了揩嘴,自失地一笑:「嗨,谈不上什么品尝,我吃东西向来是囫囵吞枣,图个饱而已!」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嗯,上佳的龙井,你小子也挺会享受的。说罢,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我一惊,手一抖,杯中的茶水都洒到了桌上。「老前辈,你怎知……」
老酒鬼哼哼一笑:「贫道活了七十余年了,有什么能逃过我这双眼睛?你眉头轻锁,欲言又止,一看就是藏有心事。说吧,跟我用不着客气,虽然我们昨天才认识,但我挺赏识你小子的,有什么事求我尽管说,但凡能帮得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轻轻一笑,旋即神情又凝重起来:「老前辈如此说,晚生深感荣幸,只是我所求之事……恐怕老前辈虽能办到,却不肯办……」
老酒鬼一愣,捻了捻唇上的胡须,略一迟疑,便道:「小子,我让你说,你尽管说就是。」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我想请前辈教我练习天视地听之法。」
老酒鬼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声振屋瓦,连杯中茶水都泛起了波纹,我心中一惊,莫非提出这一要求触犯了他的忌讳?
我如坐针毡,额头脊背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生怕这个怪老头发起脾气来把我打得六亲不认——六亲都认不出我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老酒鬼朗声说道:「我当是要我去皇宫到什么宝贝呢,原来是这个啊,简单,反正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我教你便是!」
我大喜过望,急忙离座便想倒头叩拜,老酒鬼伸出一只手虚抬了一下,我就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我的身子,怎么也拜不下去。「小子,先别那么高兴,想要学天视地听之术,须得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我打了个愣怔,不解地望着老酒鬼。他一收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表情严肃,牙关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要先弄瞎你的双眼,再震聋你双耳,然后敷上一些草药,等待七天七夜方能成功。」
我大吃一惊,「老前辈,万一失手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永远活在黑暗无声的天地中?」
老酒鬼捻髯一笑,「小子,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要是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就不会答应传法与你。」
我心中稍定,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问道:「老前辈,您所说的草药是什么草药如此神奇?」
「无非是决明子、麦冬、石斛、枸杞子之类的普通草药,关键是药引子。」
「什么药引?」
「敷眼需要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公牛临死前流下的眼泪以及夜枭眼五对;敷耳则需猫耳、蝠耳各十对,眼、耳均是捣泥后混入草药内外敷,牛泪用于滴眼。」
牛临死前的眼泪?据说牛极具灵性,知道要被宰杀时,会四蹄跪地,低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