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妖怪

>   “我是这一片土地的[灵]。”

  *

  山石道人送给他的身体不老不死,甚至连伤口也只需要打坐就能够迅速地恢复成无伤。

  尚君知在这片土地上游荡,以手中的三尺青锋处理过不少的不平之事。

  但这一块土地很快就陷入了战乱之中,战乱的源头是想要掠夺气运、人口和信仰的神祗。

  他们在人类君主的耳边挑拨,用最恶毒的话语和最险恶的心思增长着君王的野心。

  这片大地上燃烧起了战争的烽烟,从人世间直直地冲向了云端。

  尚君知第一反应就是回到他最初到达这个世界的那片土地上去……但去了之后他才开始懊悔为什么不再早去一点。

  那个自称是土地神的女人死了。

  她的死如清晨的雾霭,又如同空中的泡沫。

  在她将象征着土地权柄的[印]交出去之后,随着信仰逐渐消失,她也虚弱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信徒死亡的时候,她也彻底地消失在了整个世界上,只有尚君知还记得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以及长着什么样子。

  只可惜,尚君知根本不是她的信徒。

  尚君知从来不信什么神祗。

  *

  时间的流逝很快,快到数千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尚君知在大正末年陷入了沉睡……而他醒来的时候,正逢大战末期。

  人群中出现了某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而他们被统称为[异能者]。

  这些异能者被各自的国家送上战场,在取得了巨大的战果之后,各国对异能者的关注日益增加。

  刚开始认为人海战术必定能够对异能者造成伤害,因此并未对异能者有所关注的国家,对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从此,[异能者唯有异能者才能杀死]……这一点仿佛成了一个必然的真理。

  尚君知在睁开眼的时候,他的沉眠之地自太平洋正中间浮起。

  那是后来被人成为[常暗]的岛屿。

  神秘的岛屿突兀地出现,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周边国家的注意力。

  尚君知很快就被人发现,然后被送进了同盟军方的实验基地。

  然后,他在那里一住就是八年。

  第九年的时候,那座实验基地爆炸了。

  黑色的火焰如同从地狱而来,将整个地区破坏得一干二净,愣是将原本自地面凸起的基地炸成了凹陷的盆地。

  唯有给自己插了个[镇山河]的尚君知毫发无损。

  他穿着一身驰冥套道袍,自爆炸的烟尘中走出,从爆心地抱出了一个大约八岁的孩子。

  “你是谁?”孩子问。

  “纯阳太虚子,尚君知。”尚君知说。

  他将一枚小小的金元宝放在了孩子的手心,随后飘然而去。

  那群不知餍足、攀爬在他身上吸血的政客们,总该让他们付出代价。

  无论是已经接替女人成为了土地神的他,还是那个被迫成为某个神灵力量载体的孩子。

  总有一些东西,是人类不该伸手的。

  *

  “你不走吗?”他问,手中握着柄闪烁着紫光的三尺长剑。

  “我不走。”她答,“这里是我的故土,我的根源。我不会走,哪怕死也不会。”

  “可是……”

  “哪里有什么可是呢?我又哪里有什么选择呢?”她笑,一袭火红的衣裙在风中猎猎,如同燃烧的火焰,又如同升腾在这大地上的烽烟,“我是在这片土地中诞生的[主宰],要么打败敌人活下来,要么将土地拱手相让,然后去死——”

  “这就是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

  “我没有逃避的选项,即便有,我也不会选择。”这位出色的女性身背长弓,腰配弯刀,顺手的那边还挎着装满了羽箭的箭壶,“别担心,我若不死,后会有期,如果我死了,这片土地的[印]我绝不会交给那群渣滓——”

  “你打算如何?”他问。

  “我打算把它给你。”女性摊开手,她的手中拢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上头挂着一把致的银锁,“如果我死了,锁就会自动打开,那么[印]就给你了。如果我还活着,锁就会保持原状,等到了那个时候,就要拜托你将它给我啦。”

  他沉默着接过那只盒子,放在了贴近胸口的地方。

  “你该知道,我本不属于这里的吧?”他问。

  “我当然知道。”火红的裙摆随着女人的动作一转,扬起的裙角划过利落的弧度,随后被女人拉起围在了腰际,“不过没关系——除了我以外,没人注意到。”

  他一愣。

  “毕竟你最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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