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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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万事难这句话，周怀北是信的。

  短短两天，他们也只拍了两场戏，第一场在周怀北的吹毛求疵下，又重新补了她左侧脸颊的几个画面。第二场戏是少女时期的鱼幼薇送别好友温庭筠，裴直最爱看的，就是鱼幼薇安静写诗的画面。

  美人垂首，纤手持笔，娟娟秀字临于纸上。

  周怀北别的不会，勉强能写一手好字，都说字如其人，原先裴直是不信的，但看了她的字后，顿觉古人诚不欺我辈。

  特意给了字几个镜头，每当她手稍稍抖一下，裴直都要推翻重新开始拍，这会他的强迫症倒是被逼出来了。

  十月份下旬学校有场考试，周怀北回了趟魔都。

  在横店待了两天，起早带晚的，伙食也不是十分合口味，周怀北一回家就泡澡敷面膜，顺便让妈妈嘱咐阿姨做几样好吃的菜。

  折腾结束就躺床上眯一觉，赵韵琴上楼唤她吃饭，叫了几声没人理，一推房门发现没锁。

  进来时看到身穿灰色睡裙的周怀北背对她侧躺在床上，呼吸声浅浅，像是睡着了。

  赵韵琴轻手轻脚过去，拿张薄毯盖在她身上。

  身为母亲，赵韵琴其实不太乐意女儿选择当演员这条路，她和怀北爸爸都是老师，不太关注明星的事，但也知道这一行不是那么容易干的。怀北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外面那些人却成天在抹黑她。

  怀北的电影她看过，反正在她心里，女儿怎样演都是最好的。

  她最近接了新戏，刚从横店回来，肯定累坏了。赵韵琴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准备离开。

  睡着的人忽然软软叫了声：“妈妈。”

  赵韵琴回头，周怀北一手掖着毯子边角，睁着惺忪眼看她。

  因为泡澡的原因，她头发扎成了一个小球顶在脑袋上，刚醒来的迷糊样像只可爱的小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你再睡一会，你舅舅说他马上过来，找你有事，”赵韵琴过来帮她理好毯子，“饭菜我给你热着，等你醒了再下来吃。”

  周怀北困得厉害，又闭上了眼睛，嘴边还不忘挂上笑容，“嗯，谢谢妈妈。”

  再次醒来，看了下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一觉睡得舒服，周怀北又在床上滚了两圈，想起妈妈说舅舅找她有事，挣扎着起床换衣。

  周怀北极其讲究护肤保养，只要不是外出时间，她几乎都与面膜相依为命。

  在脸上贴了张补水面膜，面膜整匀贴了才下楼。

  楼下传来阵阵谈笑声，她听到舅舅又在狗腿地拍妈妈马屁。

  见到周怀北下楼，赵韵琴在赵宏天花乱坠的夸奖下心满意足地将画板递给阿姨。赵宏回头，一只胳膊搁在椅背上，“哎哟，我的小公主终于出闺房了啊。”

  周怀北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往客厅四周张望，“小宝呢，她今天没来？”

  小宝是舅舅的女儿，今年才九岁。

  赵宏拉开身边一张椅子，“没呢，今天周四啊，她还在学校上课呢。”

  原来今天都周四了，出去了几天，她连日期都搞混了。

  周怀北在他身旁坐下，心想得赶紧吃点补脑子的东西，不然哪天累积出个什么病根下来可就晚了。

  赵韵琴已经让阿姨把饭菜端上来了，她和赵宏先前吃过，眼下就瞅着周怀北一人吃饭。

  面膜快干了，周怀北撕了它，往手背上搓搓，黏黏的，又去洗脸洗手才过来吃饭。

  她吃饭时很文雅，不会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打小就这样，都是被她爷爷逼打出来的。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赵宏才开口说：“小北，我跟你说个事，就是有一档综艺节目，他们节目组想找你当嘉宾。”

  赵宏不仅是她亲舅舅，同时也是负责带她的经纪人。

  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周怀北心存疑惑，“综艺节目？”

  有找过她拍广告的，但是综艺节目倒是头一次。可能大多人都觉得她庸俗，怕节目组被观众骂的原因吧。

  “嗯，是一档刚准备出的节目，叫《我们同居吧》，”赵宏翻出一叠文件，忐忑地朝对面的赵韵琴看了眼，清咳一声，“相当于一档情侣节目吧，这家以往做的节目都挺好的，收视率也不错。”

  周怀北看着介绍的文件，还没开口赵韵琴就已经捕捉到某个重要词汇，“情侣？跟谁？”

  赵韵琴一下子警惕起来，赵宏说：“没跟谁，就等于是拍一场戏，节目组有台本的。”

  “拍戏啊，”赵韵琴这才放心下来，“那你就说拍戏呗，说什么情侣节目。”

  后怕地看了两眼周怀北，赵韵琴不喜欢娱乐圈里那些招摇的男明星，想跟她闺女恋爱的话，窗户都没有！

  周怀北合上文件，眨着眼冲赵韵琴笑，赵韵琴瞬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立马起身，“嗯，妈妈先走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