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盯着喻恩正。

  “要买就买吧。”喻恩正沉默良久,终于同意,看着喻窈,又抛出刚才问过的问题,“是谁笑话你?我去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让她处理一下。”

  喻窈顿时慌乱地说:“不是某一个人,是好多人。”

  她心里想的是法不责众,不料喻恩正眼中一凛,皱着眉说:“那性质更恶劣了,改天我去学校拜访一下你们班主任,跟她讨论一下,这个情况该怎么解决。”

  喻恩正这么一说,喻窈心里的石头反而放下来了。

  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她泰然松了口气。

  当喻窈满脑子想着“夏天过去了为什么还这么热”、“高中学业那么紧体育课为什么不取消”的时候,如期迎来了军训。

  学校和部队合作,教官都是现役士兵,一辆大巴车把他们从营地接过来,一水儿的大长腿,在车前整整齐齐地列队,惹得女生们热烈尖叫。

  可这周只有一天多云,其余的都是晴天,地狱周的魔鬼训练,人间没有欢喜。

  分给他们的教官比他们大不了五岁,冷冰冰绷着脸,不苟言笑,除了教授标准动作,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让喻窈觉得微博上流传的那些军训的段子都是假的。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外班的同学都在议论:他们二班是真的惨,我们站军姿的时候他们在站军姿,我们休息的时候他们在站军姿,我们休息完继续训练的时候他们还在站军姿,站了将近两个小时吧。

  军训开始前全班的女生都在夸教官长得帅,不到一天都在说他心狠手辣,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无情摧残祖国的花朵,是真的把他们当底下的兵来训。

  上午的训练结束,喻窈累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口渴又没有力气买水,慢悠悠走到铁网前的台阶前,坐下来闭眼乘凉。

  她汗流浃背,身上的作训服脱下来肯定能拧出水来。

  孙驭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当她感觉眼皮一暗,睁开眼时,就见他伸着手,递过来一包自带吸管的袋装果冻。

  她错愕一瞬,哑着嗓子问:“只有一包?”

  喻窈的意思是说给了她,他自己就没有了,孙驭霄却误解了她的问题,应了一声:“只给了你。”

  他看上去也没什么力,无力和她客气。

  喻窈想说两句感谢的话,贺驰野从他身后经过,驾轻就熟地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带走了。

  袋体冰凉的果冻似乎在她手心里变得滚烫,萦绕在心头的浮躁向全身蔓延,她另一只手不自在地攥着衣料蹭了蹭心口,蓦然回首,孙驭霄已经消失在了汹涌的人海中。

  —

  午饭时间四个男生坐在一块儿交流军训心得。

  宗政洋揶揄道:“野哥,在隔壁班混得怎么样?看见漂亮妹子了吗?有没有借机给人家献殷勤?”

  正在咽菜的孙驭霄闻言一滞,喉结几不可察的动了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把嘴里的菜吞了下去。

  贺驰野左手拿着鸡腿,大快朵颐,过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揩掉唇上的油:“再美能美到哪儿去,跟天仙一样?五官都没长开呢,老子好意思下手?”

  秦炼面无表情地拆台:“不知道谁一解散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小卖部,扛了箱水,给班上的女生一人发了一瓶。”

  贺驰野颜面扫地:“你怎么站个军姿还到处乱瞟,站得不够辛苦是吧。”

  宗政洋不乐意了:“不就有十分钟休息时间吗?炫耀你大爷,严师出高徒懂吗?”

  贺驰野正色说:“说好了,都要进标兵方阵,咱哥几个能不能聚首,在此一举了。”

  军训最后一天有个简单的汇报阅兵,带头的方阵是从各班抽出来的优秀标兵,后期会拎出来单独训练。

  宗政洋打了个手势:“明白。”

  秦炼懒洋洋地答:“明白。”

  孙驭霄刚回过神,浑水摸鱼:“明白。”

  下午众人被练得人仰马翻,校领导突然一拍脑袋做出了两个决定。

  一是,一人领一个a4笔记本,每天写一篇军训日志,内容不得少于一面。

  二是,为促进班级团结,让同学们尽快熟识,晚上有夜训,大家伙儿一起唱军歌、做游戏,最后一天晚上一个班要出一个节目,登台表演。

  通知完毕,小喇叭一闭,怨声载道。

  干什么都能写作文是不是?

  本来连晚自习都没有,突然搞夜训?

  多大了,做游戏?

  那些老头儿的智商是不是掉到了地下十八层?

  校领导非常淡定,任骂声一片,我自岿然不动,并且表示:我们虽然很民主,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接受反驳,你们的抗议无效。

  于是喻窈又得和家里商量,晚饭能不能也不回家吃。

  喻恩正就开始教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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