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桃花盛开_1
歌有没有真的被按着磕够一千八百个头,只是壮汉们最后在韩小念的指挥下,对他拳打脚踢,浑身几乎没有一块正常色了。渐渐地,天色暗了。韩家人跟贺澜道别之后,壮汉们这才收手,也跟着离去了。贺澜点了根烟,抬手轻轻抚上了冰凉墓碑上的那张照片,眼睛微微眯起,看不穿到底在想些什么。“澜哥哥!我今晚能去你那儿玩吗?”韩小念笑吟吟地抱着他的胳膊,“上次我生日你都没去……”贺澜闻言,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瞬间柔和了几分:“不行。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准备,别整天疯疯癫癫的就知道玩儿。”“切,”韩小念不满地撇撇嘴,然后走到已经昏迷的魏九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澜哥哥,真是难为你了,整天跟这个垃圾朝夕相处。哪天等你累了,可以送到我那呀,我有的是办法帮你收拾他!”说罢,他抬起脚在魏九歌的脸上踩了踩,魏九歌迷迷糊糊之中不禁蹙起了眉头。贺澜脸色蓦地冷了下来,他一把甩开韩小念的胳膊,冷道:“回家。”韩小念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朝他挥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脸:“好吧,澜哥哥,再见!”贺澜看着他脸上这个灿烂天真的笑容,像极了十年前的韩若水。只是韩若水一向心善又温柔,韩小念终究抵不过韩若水。良久,贺澜走到魏九歌身边,居高临下地冷着脸踢了踢他的腿,沉声道:“走了。”魏九歌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他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贺澜下意识地弯下腰,一把将他扶在怀里,斜睨了他一眼:“这就受不了了?”魏九歌极力克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半晌,干涩的嘴唇终于微微轻启,“……能。”说罢,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口中隐隐咳出的淡红色血渍,差点弄到贺澜的脸上。贺澜一脸嫌弃地松开手,魏九歌再次重重地躺在了冰凉的地上,他大口地呼吸着,只是双腿太疼,肚子也好疼,哪儿哪儿都好疼,他想站起来,可是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良久,只听贺澜阴翳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魏九歌,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呵呵,”魏九歌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他的嘴角有些扭曲地上扬着,明明像个废物一样,这副表情却依旧像根沾有剧毒的刺,狠狠地戳着贺澜那颗冷硬的心。贺澜身体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怒火,他冷哼一声,径自转身离去了。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远,直到一点都听不到了。魏九歌的眼角处才缓缓淌出两行湿热的液体。他年少时,爱上了一个名叫贺澜的人。只是这份感情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时,就被一场意外彻底画上了句号。从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再也不敢妄想跟那个人表白,只能默默地将这份卑微的感情深埋在心底。已经十年了,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贺澜身边,总有一天会融化他心中无穷无尽的怨恨和悲伤,可是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那个男人的心,可能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冷硬。贺澜驱车走了没多远,黑漆漆的夜幕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敲击着车窗玻璃,外面雨势越下越大。贺澜两条犀利的剑眉不觉间拧了起来,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习惯性地从口袋中掏出一颗麦丽素塞进了嘴里,香甜的巧克力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他的心情好像也跟着明朗了些。心道,可别真死了,他必须用一辈子去赎罪!这么一想,贺澜的眼底再次覆上一片森冷,他的车子最后还是调了头。当他回到墓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大理石地面上匐着的人影。魏九歌就像个死人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大雨中,仰面迎着头顶的雨水,大雨冲掉了他眼角苦涩的泪水。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鬼使神差地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贺澜还能回来,他就再坚持坚持;如果贺澜一去不返,他那卑微的爱也该画上休止符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魏九歌的身体凉的彻骨,浑身酸痛又无力。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那个心如坚石的贺澜,那个恨他入骨的贺澜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可就在这时,他的头顶上方,突然出现一顶黑色的雨伞,紧接着贺澜那张冷峻的脸庞便映入了他的眼帘。魏九歌突然就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开心得眼角好像又湿了。后来,魏九歌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2章我叫魏灵毓
贺澜粗暴地把魏九歌塞进车里,随意地给他盖了一条羊毛毯子。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贺澜的别墅里,头顶上方挂着吊瓶,浑身虚弱无力,嗓子干涩难耐。“魏少爷,您终于醒了!”张青激动地给他端过来一碗粥,随即暗暗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魏九歌朝她扯出一个浅淡的笑意,“……青姨,我没事。”说着便要坐起来,可刚一活动身子,浑身的骨骼就像要散架一样,顿时疼得他皱起了眉头。张青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粥,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唉,贺少爷也真是的……”张青面色复杂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把粥端给魏九歌,贴心地喂了他几口。魏九歌没吃几口就有点反胃,他无奈地摆摆手:“谢谢青姨。”“再吃点吧?”张青满脸忧色地看着他,“昨晚也没吃饭吧。”“我没事,有点没胃口。”魏九歌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迟疑片刻,“……贺澜呢?”“唉!别提他了。”张青不悦地撇撇嘴,不满道,“昨晚刚把你送回家,医生还没到,他就出去跟别人鬼混了。”这倒是意料之内,的确是贺澜一贯的作风。每年从韩若水墓地出来之后,他的心情总是很差,而且在那一天晚上,他是绝对不会碰自己的。魏九歌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见张青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魏少爷,我真想不通,这么多年您图什么呀?您有自己的事业,长得又是一表人才,不不,不止一表人才,那有个词叫什么倾什么倾城的……”魏九歌暗暗垂下了眼帘,他没有回答张青,只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青姨,我有些头疼,先睡会儿。贺澜回来了,跟我说一声。”“唉……”张青长长地叹了口气,“行吧。”张青是贺家的佣人,从贺澜还没出生就一直在贺家工作了。魏九歌是八岁那年被庄静接到贺家的,庄静也就是贺澜的母亲。贺澜本来有个胞弟叫贺臻,只是在他八岁年那年夭折了。庄静很长一段时间都郁郁寡欢,眼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影,贺镇南也跟着愈发难受。后来贺镇南,也就是贺澜的父亲,暂时放下手头的事业,带着她到处出去散心。结果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庄静遇上了在垃圾桶捡东西吃的小魏九歌,她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顿时心生恻隐之心。那时候正是腊月寒冬,她看着这个骨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