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不由己·针锋相对
了性命,他为孟永淑安葬更显大仁大义。不想昆仑派两名弱质女流居然能百忙之中出此奇计!尸身右侧是谁站的?那是逝者至亲答礼之位!
林瑞晨与陆菲嫣这一站固然放下了身段与面子,可也牢牢守住了底线。今日之主是孟永淑,林陆二人自认至亲,可就容不得旁人做主,且迭云鹤做得再多,又怎比二女一番至诚心意?且林陆二人能放下面子,迭云鹤身兼大秦重臣与青城掌门之位,又怎能示弱如此?迭云鹤与俞人则昨夜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这朴实又难为的一招!
林瑞晨目放异彩,嘴角含笑道:“迭掌门是要现下祭奠么?”
迭云鹤被反将一军浑身难受,实在忍不住目光一寒。这一刻骑虎难下,只得冷冷道:“自该当如此!”
林瑞晨与陆菲嫣盈盈跪倒躬身道:“妾身替孟师妹谢过迭掌门一番心意!”
迭云鹤深吸一口气,在遗躯前摆好香案与三牲酒礼,果蔬等祭奠之物,又点烛焚香!这一番亲自动手,本拟做足了面子,不想在林瑞晨与陆菲嫣面前全成了礼敬之意,越想越气!
见迭云鹤拜倒,华新知念起祭文,林瑞晨与陆菲嫣暗中对视一眼暗道:“幸亏祝家主想出这一条妙策,否则今日当真难过!”
祭奠礼仪繁琐绵长,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看着日已近午,此刻才听远处马蹄声响,两骑飞奔须臾而至。吴征与冷月玦联袂而行堪堪才至!比之迭云鹤随从多多,他二人只是提了只竹篮。
吴征寒着脸穿过人群,也不向迭云鹤打招呼随口问道:“祭奠完了?”
“嗯,迭掌门礼节颇丰,孟师妹当能感其心意。”见正主儿终于来到,林瑞晨也松了口气。只是吴征这一番做派看着从心而发,未必像是演戏,也不知他要怎生应对。
吴征自竹篮中取出三炷香点燃,又插入自带的香炉里道:“先撤了吧,孟前辈想要的不是这些。”不待人答话,他已自端起祭奠之物撤向一旁。
“吴贤侄是什么意思?”华新知拦在吴征身前,将宝剑半拔出了剑鞘,随从们更是大声怒骂起来。吴征举动实在太过分,容不得青城派众人不怒。
“什么意思?”吴征缓缓回身直视迭云鹤道:“迭轻蝶呢?怎地不敢来?”
“你们昆仑派便是这么教徒弟的么?”华新知见吴征冒犯迭云鹤,忍不住直斥昆仑派在场的林瑞晨与陆菲嫣!
吴征不理他大骂,怒目圆睁步步紧逼向迭云鹤道:“昨日在山上,迭轻蝶口口声声唤我让孟前辈出来对质,言下之意孟前辈身涉贼党!你青城派欺人太甚,杀人还要诛心!孟前辈仙逝可有一份子要算在青城派头上,迭掌门今日却又来山上大做文章,口口声声地礼敬?装腔作势也就罢了,现下还敢在此狺狺狂吠?你们青城派又是怎生教导弟子的?”
林瑞晨与陆菲嫣吓了一跳。她们也无论如何想不到吴征居然如此大胆,更是当着迭云鹤的面当众掀了台面,可谓针锋相对!
迭云鹤身为青城掌门,虽因天资所限难以踏入十二品,可他是当之无愧的在场之冠。吴征亦步亦趋向前,离他愈近,若是当真惹怒了他又怎生得了?以现下的形势而言,迭云鹤的身份便是将吴征格杀当场,陛下处也怪罪不下来。
只见迭云鹤衣袍鼓风显是狂怒已极,吴征足下仍不停步已是身处危机之中。
柳寄芙皱了皱眉刚要上前,顾不凡已是飞跃而至道:“迭掌门请息怒!吴征与孟仙子一同出生入死情谊甚深,孟仙子身故让他控不住情绪,冒犯了迭掌门,此事我家掌门师兄必然给迭掌门一个交代。”他虽手握剑柄也不敢再行上前生恐彻底激怒迭云鹤,只是以对方的功夫若是悍然出手,能否来得及救下吴征心中全无把握,不由冷汗涔涔而下。
变化来得太快,林瑞晨亦不敢动,唯恐陆菲嫣冲动惹事忙目视师妹。却见陆菲嫣此刻出奇地冷静,一双妙目淡淡地望向迭云鹤,只是足下微不可查地挪移了三寸距离。林瑞晨焦急心惊之中暗道:征儿一来便搅乱了局势,以后辈的身份直接对上了迭云鹤,这是最好的局面。男儿倒是真男儿,只是未免太过犯险!可万万莫要出了差池!
“我句句属实!雨霁山上谁不是听得明明白白?”吴征高声叫道,离迭云鹤已不过一臂距离,随时可能丧命在青城掌门开碑裂石的掌力之下犹不停步。只是迭云鹤内力奔涌让他汗如雨下,每一步都需花费莫大的力气:“迭轻蝶呢?我问迭轻蝶呢?顾师叔说得好?孟前辈出生入死,奇罗山一战斩下多少贼党首级?你们可知她为的什么?拿猪羊牛狗来拜祭她,没得辱没了她!”
“你又拿什么来拜祭孟仙子?”迭云鹤终于出声,怒意已然抑制不住。“奇罗山上两千贼党先赠与孟前辈,此后每一条贼党狗命都是在祭奠孟前辈!”
吴征憋着气朗声出口,却被迭云鹤的内力吹得语声断断续续,犹如大风呼啸之中的语不成声。
“先治你冒犯之罪!”
随在迭云鹤身旁的张忠谦再也忍不得,探出手臂似拿似推抓向吴征胸口!
林瑞晨惊呼一声,顾不凡长剑出鞘只盼能阻得一阻。距离实在太近,出手救援已然不及,只见吴征在迭云鹤一身内力压迫之下勉力屈肘一挡,被张忠谦变掌为抓拿住一扯,其势自要让吴征屈膝跪地。
可这一扯也将吴征扯出迭云鹤内力笼罩之下。吴征得脱立刻手肘一翻,三道内力如海浪三叠猛撞,竟猝不及防地将张忠谦震得手掌一松。待张忠谦回过神来再推掌力时,吴征已是借力后跃脱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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