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于群于党·孤心何守

十分满意与期待的。

  “吴大人若无别事先退下罢。”屠冲深谙秦皇之心,朝吴征微笑道。

  吴征见秦皇复又闭目养神,忙向屠冲投去个感激的眼神,朝秦皇施礼道:“微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吴征抹了把冷汗,才觉背心已湿得透了。几位重臣候在门口各个神情古怪又不爽,身后又传来屠冲宣他们入内的声音,吴征不敢造次,只朝胡浩递了个眼神匆匆离去。

  秦皇亲嘱,屠冲又上心的事情落实极快。吴征刚回到府院门口,十名羽林军后脚便到,衣甲鲜亮,刃闪寒光,分了两拨在吴府前后大门一站,立刻就是一股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旋即又有仆妇将门前的肮脏物事清理一空,手脚干净利落,连半片残渣也没剩下。

  午间休憩之时已过,领头的羽林卫取出一份告示每隔小半时辰便当众大声宣读一番,内容倒没直说迭轻蝶污蔑给迭云鹤留了面子,只说吴征忠君爱国,流言中颇多误会之处云云。吴征笑吟吟地立在府门口听完,又谢主隆恩,吩咐仆从供上好酒好菜犒劳羽林卫们,又端了些冰制甜点来。

  领头的羽林卫唤作谷宜豪,官封羽林卫长史,与吴征同品。见吴征礼遇忙道:“吴大人太多礼了。”

  “哪里哪里,劳动诸位前来下官深感不安。但见了昔日袍泽又感亲切,本该请各位入府小酌两杯又怕误了公事,只好改日再请谷大人了。”

  吴征初入成都就在羽林卫里当差,那段时光当真不堪回首。谷宜豪当年也是看他笑话的人之一,两人身份权势天差地别,吴征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莫说搭过话了。可现下吴征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又稳又快,羽林卫长史身份不低,吴征比他也不遑多让。再者秦皇还青眼有加,能派遣羽林卫来此看守府院已是天大的恩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谷宜豪可不敢再有半点架子。

  “吴大人书读得多,敢问袍泽二字何意?”谷宜豪能做长史自是有学问之人,情知袍是外袍,泽是内衣,但说昔日袍泽则前所未闻。吴征年纪虽轻,处事向来得宜,忽然说起这二字而非同僚,必然大有缘故。

  “额,下官一时习惯了没改得了口。袍泽来源日前写的一首小诗,就赠与谷大人吧。”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妙!妙!妙之极矣!”谷宜豪交口称赞,大喜过望道:“吴大人惠赠,下官却之不恭!翌日定当禀报邹大将军遍传军中,定可大涨军心士气,状我大秦军威!”

  “若能作歌更涨军威!”吴征微微一笑。

  比之赠与金银珠宝的寻常之礼,远比不上一首适用的诗词。这首小诗若是使用得当,自家的声望上个台阶轻而易举,此后再加以运作潜力巨大。见谷宜豪如获至宝不住默念记忆,吴征拱手道:“谷大人请稍坐,下官换了官服再来陪同。”

  皇城里释放的信息十分明确,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意味着什么。白云书院的儒生们迅速闭上了嘴,有些胆小的甚至四处搜罗流传的篇章。身娇体弱的仕子们再一次四处奔忙,比之早前已是一个个如丧考妣,面色苍白几欲晕倒还强撑着踉跄奔走,倒有些狼奔冢突的既视感。

  有了秦皇明面上的支持,吴征也预料到如此结果。只是昨夜间与祝雅瞳详加商议之后倒摸出不少疑点。

  这一回可说是一个不小心就要大翻车,总算涉险过关!可俞人则与迭云鹤的伎俩手段太过直接,有些上来就摆明车马鱼死网破的意思。迭云鹤还罢了,本身就是个武夫与看门狗,手下幕僚给的建议也未必听得进去。可俞人则久历大秦官场,向以智计卓绝着称,能说动草马黑胡亦说明他的绝顶能耐!否则又如何与胡浩平起平坐?一副好牌捏在他的手里若说没有伏线千里,后招无尽,莫说是他,就是他儿子俞化杰也不至于。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刚猛又略带生硬地发生了,有种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却戛然而止的感觉。吴祝二人商议之后总觉还有什么后手未出,只是猜来猜去也拿捏不着其中脉络,只得暂时作罢。

  今日是大朝会,吴征早早换了官服又去了皇城。与迭轻蝶的龃龉昨日被秦皇当面揭过之后,朝会上没人再提半个字。在犄角旮旯里站定的吴征也没人理会,只是旁听而已。

  一边耳听朝政议事,一边也不由想起昨夜陆菲嫣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吴府之外风狂雨急,白云书院闹得凶,雨霁山上一般暗流涌动。陆菲嫣到得不早不晚,山顶之上的异样氛围几乎已浮于表面。陆菲嫣刻意行得施施然,途中便遣人一路来回奏报,对山上情形了若指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雨霁山上群豪大都已知成都城中事,又见主持这场会盟的吴征久久不来,心中疑惑更甚,不少豪杰心中已认定了吴征心中有愧害怕面对诘问,故而不敢现身。

  若论局面之棘手,雨霁山上不逊成都城里的风波。陆菲嫣体质本就易汗,此刻手心里更紧张得俱是水珠。她不住运转着《道理诀》平心静气,尽力保持着自信的外表与温婉的仪态。

  成都城的风波会快速扩散,与雨霁山上形成联动反应,一些此前与青城派亲厚的门派也必然会藉此发难。吴征的忧虑正在于此,夜间居然狠下心拒绝自己的求欢迅速睡去养足精力,实在是片刻轻慢不得。

  陆菲嫣轻舒了次满口馨香下了马车,长腿交错娉娉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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