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银月如钩·风露谁立

笑一声随手从怀中抽出一沓银票随意抽出一张递过道:“好酒好菜好姑娘,只管来!教大爷满意了少不了你好处!”

  这倒让第一回逛青楼的吴征开了眼界,两人暗藏机锋简直堪比朝堂上的唇枪舌剑,五十两银票呼啦就甩了出去,心中着实肉疼。也幸亏杨宜知深谙此道,否则今晚非得被当做冤大头狠宰一刀不可。

  巧姐儿接过银票喜上眉梢连连道谢,身子骨仿佛忽然没了半分气力般又倒入杨宜知怀里,任他保施淫狼之爪毫不避讳,直揉的她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才娇喘道:“大爷且稍待,但随奴家来。咱们浣花楼还别有洞天!”

  杨宜知目光一闪装作大喜道:“怎么唤作别有洞天?”

  巧姐儿一指厅堂尽头的五道小门道:“此地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不符大爷的身份,门后另有清幽小院,服侍的姑娘更是上上之选,不知大爷……”

  杨宜知一把将巧姐儿抱起肩头扛着腰肢,抬掌在她惊呼声中朝着屁股脆生生来了一记笑骂道:“有这等好去处竟然不先说,怕大爷没钱么?”借此机会向吴征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起身便走淫邪道:“走一步打一记,叫你记得教训。”

  穿过小门,面前一堵厚实的墙壁引着条暗道,暗道尽头的微弱烛光倒叫人有曲径通幽之感,杨宜知一路脆脆生生地打着臀儿转过拐角,吴征跟在身后也不由赞一声:好地方!

  与外头的喧闹不同,此地当得上一个幽字。三层的小楼呈回字形,中庭的大院摆着假山碧树,甚至引来一条小溪穿堂而过。溪流上有一道凉亭跨两岸而建,薄纱笼罩中看不分明,只听其间传出琴声。轻柔的流水声合着叮咚的琴音,舒缓而欢快。

  “啧啧啧,秒啊!”

  听得杨宜知称赞,娇喘不已的巧姐儿告饶道:“大爷,都是奴家错了。现下可得放奴家下来,奴家还得唤来姑娘哩。”

  “也罢!今日便略施薄惩,日后还敢轻慢本大爷定不轻饶。”杨宜知放下巧姐儿,漫不经心地向吴征与瞿羽湘道:“这一趟尔等也辛苦,今晚也在这里好生享受一番,莫要来吵本大爷!”

  吴征与瞿羽湘唯唯诺诺,各自又被引入空着的厢房里。吴征候不多时门外便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进房的女子颇为清秀,可无论身子骨还是容颜俱未长开,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看得吴征暗暗皱眉极为不适。他已坐拥陆菲嫣与韩归雁两大绝色,自也看不上青楼女子,心中又装着事情连调笑的兴致都无,索性斜倚软榻装作甚为疲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女子闲聊。

  风流才子们来了青楼也未必均是寻肉体之欢,在此吟诗作赋的也不少。妓子们什么古怪的客人没见过,倒是乐得清闲自在陪着笑奉迎。

  看着月上中天,吴征已趴在榻上沉沉睡去,那妓子也是倦意袭来,强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挨着吴征躺下,头刚着枕便睡得人事不知。

  迷倒了少女,吴征轻轻离去。刚出房门便换了副轻松悠闲,满足后散步的模样。回廊里瞿羽湘扮作的账房先生也正倚在栏杆上状似出神。吴征朝她挥了挥手缓缓踱步而去。

  此地隔音做得极佳,即使战况激烈的房内也仅能透出极细微的交合喘息声。吴征使开《道理诀》运足耳力一路细听,挨到瞿羽湘身边时道:“月色正明,夏先生可有兴趣登楼一望?”

  瞿羽湘女音难抑,进入浣花楼后始终一言不发只点了点头。两人结伴登上三层,依着吴征此前的吩咐,瞿羽湘装作对此地的装饰摆设极感兴趣,挥手招呼吴征顺着回廊摇头晃脑地赏鉴。

  转过右二间时吴征忽而听见奇异的呼声,荡人神魂的媚吟中偏透出股痛苦之意,女子被蹂躏许久难堪征伐,却无疼痛难耐,泄身时的如痴如醉忘乎所以,又无亢奋。——一切正与孟永淑所述吻合。吴征心中暗暗记下后便与瞿羽湘一同登上天台,选了处正巧看得清标记之处房门的所在坐下。

  瞿羽湘本对吴征极为妒恨,易容后不知怎地便心情平静了许多,那股浓浓的敌意也消失不见。吴征不明所以也不去深究,只暗暗留意房门动向。

  直至繁星渐隐时分,一名脑中秃了一大片头发的男子推门而出,即使远远望去也能看见一对三角眼射出阴毒的目光。

  汪明智,自称宜兴郡人士,顶门秃发……拙性送来的资料与这男子分毫不差,吴征朝瞿羽湘使了个眼色不紧不慢地下楼向外走去。瞿羽湘回房取了大包袱,两人出门遇见龟公时道:“我家公子爱吃南城翠云居的白面馒头,我二人自去买。公子若起身需得好生服侍!”

  凌晨时分街上行人不多,汪明智走得也不快,瞿羽湘身为捕快极擅追踪,只左右一扫目光便盯个严严实实。两人一路坠在他身后离去。

  自南门出城人烟渐少,汪明智便加快了脚步顺着官道奔行。瞿羽湘朝吴征扬了扬下巴道:“大人请随属下来。”

  左近无人,追踪者本极易被发现身形,但瞿羽湘总能瞬间选出视线的死角前进。汪明智每奔行一段便会停步四处打量,而瞿羽湘仿佛有未卜先知之能,回回都指引着吴征藏好。背着分量沉重的大包袱依然不减轻灵的身姿,惹得吴征忍不住轻声赞了一句:“好轻功,好本事。”

  瞿羽湘不为所动,一双眼眸如鹰目般死死盯住猎物。

  专业!这他妈的就叫专业!若无瞿羽湘帮忙,这件事凭吴征还真的干不来。

  一路追踪竟过去了一日又到深夜。瞿羽湘还不觉怎地,吴征从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心中颇觉不易。看着前方转过山坳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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