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道将大变样 争宠令狐乐

她礼重尊敬,不可贪恋你爱婢的美色,冷落了她。”

  张道将道:“请阿父放心。孰轻孰重,道将分得清!”

  张金欣慰地点点头,道:“我打算过两回建康。阿奴,你在王都,万事都要听你伯父的。先王才薨,幼主才立,朝局变幻莫测,莘迩固是我家仇雠,宋家等可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切不可因怨而被人挑唆,轻举妄动!”

  张道将道:“是,父亲教诲,道将铭记在心,一切都听伯父的话。”关心地道,“阿父,为何这么急着回去?寒地冻的,路上不好走;不如等到开春,气暖和了,再回去不迟!”

  张金、张道将父子情深,张道将奉召入朝为官时,张金不放心他,遂亲自把他送了来,转眼已在王都住了不少时日。因为入狱和“勾结卢水胡”一事的风传,张金白白养望数十年,不仅仕途眼下无望,在都这些日,每见亲朋故交,对方可能没什么,但他出於敏感的心态,自己也常感到不舒服,时常怀疑别人在背后讽刺他,过得很不愉快,由是一来二去,起了归乡之意。

  这其中的缘故,张金有做父亲的自尊,不会与张道将。

  他叹了口气,道:“我年纪大了。王都虽好,不及家园。”

  对张道将道,“阿奴,你近月懂事了许多。文王厄而演《周易》,屈原放逐,而赋《离骚》。看来我家一时的困厄,对你倒有些好处。”顿了下,带点失落,又寄以殷殷期望地笑道,“为父白衣到老,日后恐怕终无所成。我唯你一子,盼你将来能够让为父扬眉吐气。”

  张金养尊处优,向来保养得好,这多半年来却生华发,一的都在增多。

  他没像张浑,没染黑,干脆随其生长。

  看着张金日显花白的头发,张道将心头一酸,答道:“父亲春秋正盛,来日方长!”

  张金端起玉碗,抿了口茶汤,笑道:“不了。等我走时,咱父子再好好聊聊。你听你伯父的提点罢。”

  张道将悄悄拭去眼泪,应道:“诺。”

  张浑把他父子俩外露的情绪看到眼里,心中想道:“明宝纯孝,不愧是我张家子侄。他此前少不更事,不必再提了;於今一改前非,他母亲孕他时,自言梦流星坠落,化为火珠入腹,此为吉兆,凭他的秉性聪明,我家的门户靠他发扬,也不是不可能。”

  张浑有两子,现皆在外郡为官,论能力,他的这两个儿子各有所长,但比聪智,皆不如张道将。要知,便不吉兆,只实才,张道将那可也是打就能把家学《诗》倒背如流,《老》、《庄》,一看即通,弈、书,精妙郡县,聪明多艺,被乡人目为张家“芝兰”的。

  张浑温声道:“明宝,宋方日前叫他的败宋羡见你,对你的那些话,虽是拐弯抹角,遮遮掩掩,然究其用心,不外乎是在挑拨你与莘迩作对。

  “莘迩现下得有中宫与大王的眷顾,又与曹斐亲密,掌握住了王都禁军的大部兵权,其势方盛,咱们不能上宋方的当,让他渔翁得利。你当时含糊其辞,敷衍应对,做得很好。”

  张道将恨声道:“田舍奴虽是我家仇敌,然如父亲所言,宋方也不是好东西!伯父被道将牵累时,宋方与麴爽上窜下跳,务要治罪伯父的事情,道将岂会忘记?自不会上他的当!”

  张浑道:“你能看到淬,不错。明宝啊,宋方气盛狭急,你对他要敬而远之;但到麴爽,你不可记恨於他。”

  “为什么?”

  “麴侯久镇陇东,威重军中;麴爽手握王国三军,其帐下部曲,占都城禁军之近三分。越是政局变化的时候,兵权就越加重要。而兵权这一块儿,是我家的短板,除了你二兄以外,我家无有掌兵的。麴家,咱们得与他们交好,万不可与他们交恶。”

  张道将应道:“是。伯父的意思,我明白了。”

  张浑抬脸望了会儿房顶,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把话题转到了莘迩身上,道:“明宝,你适才莘迩是我家的仇敌,这话只对了一半。”

  “请伯父指点。”

  “莘迩确是我家的仇人,这个没错;但他族微名轻,如何配作咱家的敌手?”

  “伯父的意思是?”

  “所以莘迩显重当下者,不过是全因赖中宫和大王。白了,狗仗人势而已!”

  “伯父所言甚是!”

  张浑考验似的问张道将,道:“明宝啊,那我且问你,我家虽与泛家将要联姻,但朝权也好,报仇也好,还是得靠咱们自己去拿、去做,莘迩既是跳梁丑,我家要想报仇,更关键的是,要想把朝权重掌,咱们就该怎么做为上?”

  张道将聪敏捷悟,立刻猜到了张浑的话意,道:“便从中宫、大王处着手为上!”

  张浑笑顾张金,道:“文恭,你生了个好儿子!”

  张金露出喜悦的笑容,轻轻摇了两下羽扇。

  张浑对张道将道:“正是!明宝,你才迁任常侍未久,‘从中宫、大王着手’这件事我本来打算过些时日再给你,但你提到了莘迩,我现下就交代与你罢!提早入手也没有坏处。

  “先王除你世子文学,今你改迁王国常侍,此二职,皆亲近职也!你从明日起,就可以凭此身份,找些借口,多多求见大王。

  “大王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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