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斗殴督座前 宝掌哼哼然

喝止：“住手！”令道，“拦下他！”

  没人动，只有乞大力欠了下屁股，似在犹豫要不要听令。眼见使唤不动诸人，阿丑都要奋不顾身地上去拽兰宝掌了，莘迩无法，只好起身抽刀，迫喝乞大力等：“抓住他！”

  乞大力和另三个率不再只看热闹，拦下了兰宝掌。

  乞大力体阔劲雄，将兰宝掌牢牢抱在怀里。兰宝掌挣脱不开，大骂秃连樊不止。

  秃连樊窜逃到莘迩左近，喘着气道：“大人座前，你怎能如此无礼！疯狗！疯狗！”

  帐外传进一声“大人”，旋即，帐幕掀开，进来了五个提刀的健壮甲士。

  带头的伍长看了下帐内的状况，马上明白了是何局面，一声令下，两个甲士从乞大力那里抓住兰宝掌，将他按到在地，直刀压住了他的脖颈。伍长问道：“大人，如何处置他？”

  这却是相邻帐内的左氏听到了嘈杂声，赶紧叫令狐奉留给她的卫士过来看看。

  率们没人笑了，也没人话，帐内十分安静。

  兰宝掌只是桀骜，不是傻子，冰寒锋利的刀刺得他汗毛立起，不敢再骂了。

  莘迩不话，提刀盯视兰宝掌，好一会儿才问道：“你骂完了？”

  兰宝掌输人不输阵，怒视秃连樊，声骂道：“老羯！”

  莘迩板着脸，道：“你刚才罪过有三。直呼主上的名字，大不敬，是其一；我是你的部督，你在我面前放肆，是其二；秃连率与你同僚，你无故辱骂追打，是其三。这三个罪过，无论哪一个，我都可以严惩你。”厉声斥道，“你他娘的这般恣意妄为，是以为老子不会杀你么？”

  前前后后，莘迩亲身杀的人也有好几个了，叱声下，不怒自威，他方才与率们话时，语态颇为文雅，这会儿冒出两句粗口，强烈的对比愈显得杀气凛凛。

  不管服气不服气，现下令狐奉有了三百步骑依助，於部中的权威愈重，莘迩杀一两个率，没甚大不聊。乞大力等都想到了淬，皆低头默然。兰宝掌还是不服，可也不敢再出声了。

  莘迩心道：“怪不得令狐奉对他们凶一点。胡人粗野惯了，确是难治。”

  这个兰宝掌肯定是不能杀的，就像他此前所想的，尚未施恩，就用威的话，只会使乞大力等人更难收服，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令狐奉得不错，胡人畏威，就这么算了，会让乞大力等看自己，认为自己无能，那兰宝掌以后还不更得蹬鼻子上脸。

  莘迩适才沉默时已找到了折中之法，道：“念你初为我帐下率，尚不知我的军法，饶你一死，然惩戒难免。”命甲士们，“抽二十鞭！”喝令他道，“罚你今晚在我帐外值夜。”

  秃连樊大惊，急忙表示忠心，进上谏言，道：“大人，抽他几十鞭是必须的，二十鞭太少，一百鞭都不多！但用他宿卫值夜？这是条野狗，乱咬饶，万万不可，不能用啊。”

  兰宝掌挤眉溜眼，作出凶恶的样子，威胁的“哼哼”了两声。

  莘迩还刀入鞘，淡淡道：“那就让他试试。”

  甲士等把兰宝掌按在地上，扒掉他的袍衣，当场抽了他二十鞭子，下了重手，打完二十鞭，皮开肉绽。不过兰宝掌皮糙肉厚，半声呼痛没有，尽数撑下。

  乱过这一场，之前的话题没法再继续了，秃连樊等人告辞。兰宝掌也回去换衣服，入夜再来上岗。莘迩不怕他不来，如敢不来，可一不可二，明就真杀了他，乞大力等也无话可。

  阿丑收拾帐内。

  莘迩送走甲士们，看他们其中的伍长进左氏帐中回禀，自立在帐口，把心情平复，面上已无了刚才的肃杀，也丝毫没有率们不肯跟他出去劫掠其它胡部的沮丧。

  今本来就只是吹吹风，探探率们的反应而已。他们的拒绝在莘迩的意料郑

  他展望周近，看向斜对面的左氏帐，心道：“多亏夫人遣甲士相助，才能迅速镇平乱局。”回想适才，他想道，“令狐奉划分四部督也用制衡之法，给我一个部督分了三个胡部的率。这样做，固可使他们不能私下串联，却也不好使之齐心协力。适才兰宝掌和秃连樊的闹剧，那三个贺干部和赤娄丹部的幸灾乐祸，貌似忠厚的乞大力也仅坐观。我不得不抽刀威吓，这才使唤得动，论其可用，乃至不如阿丑这个胡婢！这样的部曲，乌合之众，无法使用。……傅大夫才回来，让他多歇息一下，我明再去找他，尽快把我下半段的计划实施。”

  等他的后续手段使出，料这些率就不会再排斥他辛辛苦苦给他们思得的“渡冬良策”，他也就可以由而用利约束之了。

  斜对面的帐篷被掀开帐幕，伍长出来。

  左氏朝外探了下，看到了莘迩，问道：“阿瓜，怎么了？”

  适才听到莘迩帐中又打又闹的，动静不，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紧张，虽得了伍长的回报，但伍长不知前情，语焉不详，她还是放心不下。

  “没什么，两个胡率打起来了。”

  左氏松了口气，叮咛道：“胡人粗野，不知礼教，你要心点。”

  “是，多谢夫人关心。”

  帐外有甲士站岗，左氏不再多，放下了帘幕，待令狐奉临暮从大率帐回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令狐奉召来莘迩，由两个胡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