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分路(三)

部还有各级党代表,那时的蒋介石是很容易击败的。

  “我听说汪先生快回来了,也许等他回来,事情或许有转机。”蒋先云有点病急乱投医,他是党员,对高层的态度多少还是知道的,无论是莫斯科还是中央的陈独秀目前的态度都还是联蒋,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丝毫准备。

  “对这个人不要抱丝毫幻想。”庄继华根本瞧不上汪精卫,这个人在中山舰时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完全无法与蒋介石对抗。

  蒋先云深感诧异,在他看来汪精卫是革命的左派,在国民党内和民众中有很高的声望,他若回国必能团结一大批国民党人,象朱培德、李宗仁、程潜、谭延恺这些人都有可能因为他而站到革命一边。

  “不会吧。”蒋先云怀疑的说。

  “哼哼,”庄继华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讥讽:“巫山,不要对他抱什么希望,贵党最好立刻着手搞个应变计划,前提就是校长开始武力分共。”

  “你的话我一定向中央报告。”蒋先云沉声道,可他心里没有把握中央会不会听他的,实际上他是没有权力直接向中央上书的,只能向湖北省委报告,而湖北省委…,他不由想起那张骄横的脸,要是周主任在就好了,他在心里长叹一声。

  “巫山,我把话说在前头,你我是好友,我可以提醒你,但其他人我没有这个义务,我不会承认这些话是我说的。”庄继华正色道。

  蒋先云勃然大怒:“文革,你在说什么!蒋介石一旦叛变,将有多少同志血流成河,你为什么还在摇摆不定,居然还想跟他走。”

  蒋先云一下就识破了庄继华的用心,庄继华这是不愿与蒋介石完全斩断关系,想要留条后路。

  “巫山,我不赞成校长武力清党,可我也不赞成贵党的一些主张,”庄继华显得很冷静:“我没有你那种献身精神,我这个人从本质上说是贪图享乐的,贵党那种清教徒似的生活我根本过不了。”

  “你…,”蒋先云气极手指着庄继华直哆嗦:“我党为国为民,为劳苦大众,有那点不对?”

  “巫山,我说的是真心话。”庄继华软弱的说,他心里极其混乱,对朋友的担心,对历史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左右彷徨,不知该如何自处。

  “不,你这是害怕,你是骨子里害怕工农,害怕革命。”蒋先云愤怒的说:“剑魂(即宣侠父)说得对,你不是一个革命者。”

  蒋先云非常失望,也非常伤心,他没想到几年下来庄继华还是坚持对党的看法,自己的努力没有丝毫效果。

  面对蒋先云的指责,庄继华分辩道:“巫山!我对革命的看法和你是不一样的,你说我害怕工农,可现在就以武汉而言,他们的做法都对吗?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对工农运动要控制,不能一味追求迅猛,北伐途中我抓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们能算好人吗?可他们也是农会干部!”

  “这只是革命初期的幼稚,是可以理解的。”蒋先云涨红了脸分辩道:“而且不能以个别人的行为就否定工农运动!”

  “这种幼稚从一开始就应该控制,把革命信念灌输在法律中,用法律规范革命行为,而不是一味的追求速度,一棵树坏了,你不能砍倒一片森林!”

  “一片森林?”蒋先云冷笑一声:“你去农村看过吗?你去工厂看过吗?你知道工人和农民过的什么曰子吗?这公平吗?不革命能行吗?”

  “没有绝对的公平!从来没有!公平应该体现在法律上!而不是均贫富,那种均贫富的革命只能是暂时的革命,革命以后同样会产生新的不公平。所以革命的目标是结束战乱,建立公正公平的社会,这种公正公平是体现在法律的制定和执行上。”庄继华的反驳也毫不客气,两人又象当初在韶关时那样,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宋云飞和伍子牛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面有忧色,小秀有些着急,“他们怎么吵起来了?你们还站着作什么,也不知道进去劝劝?”

  说着推门就进去,小秀的动作太快,宋云飞还没来得及拦,她就进去了。

  “出去!”里面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小秀吓了一跳,赶紧退出来,出来后才感到自己太软弱了,“这是怎么啦?怎么这就出来了。”小秀银牙一咬,又要推门而入,宋云飞赶紧拦住,冲她严肃的摇摇头。然后轻声说:“别管,他们俩要吵起来谁也劝不住。”

  伍子牛也说:“没事,吵了就吵了,他们知道轻重,不会有什么的。”

  房间里有传出声音。

  “我党主张是人类的最高奋斗目标,是解放全人类的唯一正确道路。”

  “可马克思还说过道路是曲折的。鲍罗廷也说目前中国革命是民族革命,而非[***]革命。”

  “可前途是光明的,最终还是会走向[***]。”

  “可目前中国最需要的是团结社会各阶层打倒军阀,只要赞成这个主张的都可以团结,而后在制定宪法和民法时,再把革命要实现的目标加诸在里面,这完全是可行的。”

  “群众不发动起来,制定出来的法律也只是富人的法律,绝非工农的法律。”

  “这是托词,难道贵党不参加制定法律吗?贵党完全可以代表他们嘛,怎么能说只是富人的法律呢?”

  “可是中国民众太麻木,没有疾风暴雨的革命不足以震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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