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最终篇)
在茶座儿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我才回家。今天的确是累了,好歹洗了洗便上床睡觉。 早上八点。 我还在睡梦中被手机的铃声吵醒:“哦,谁啊?”我睡眼朦胧的问。 “春儿,是我。”电话那边传来六哥的声音。 “哦,六哥。”我急忙打起精神。 “咋?累了吧。”六哥说。 “还行。啥事儿?”我问。 “嗯……”沉吟了一下,六哥继续说:“要是中午没啥事儿你就过来吧。这几天咱们茶座先歇业。” “啊?歇业?”我有点吃惊。 自从我跟了六哥以来,无论春夏秋冬还是逢年过节,茶座从没歇业过。 六哥似乎挺忙,继续说:“行啦,别问这么多了,来了就知道了。” 说完,六哥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又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来。洗漱完毕好歹吃了口东西我就从家出来直奔茶座。 刚下出租车,我抬头一眼就看见茶座大门外面贴着一张显眼的黄纸,上面写着『因茶座近期进行内部装修。故,从即日起暂停营业。一周后将以崭新面貌迎接新老顾客,敬请期待。年月日。』我心说:还真停业了。而且还休息一周呢! 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竟然很热闹。只见六哥、孙老头还有沈阳帮的沈老大、老许等围坐在茶座中央的桌子四周一边说话一边喝茶,在其他的位置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坐在那里。人虽然多,但却很安静。唯一就见四圈来来回回的给众人添茶上水。 我进来的时候,六哥正跟孙老头说话,一见了我,六哥冲我点点头,我也急忙回应了一下,见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我冲四圈使了个眼色走进后面的休息室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圈也进来了。一进门四圈就小声跟我说:“都谈事儿呢,姐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都快忙不过来了。”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个大记脸吗?还能吓死人不成?” 四圈小声说:“听说这次要黑白两道一齐动手,大记脸人多势众,但因为他们『弄粉儿』你想,能不倒霉么?” 顿了一下,四圈又故作神秘的说:“其实啊,这次并不是六哥挑的头儿,是上面的领导实在看不过去了,要收拾大记脸。咱们不过是给领导们帮帮忙而已。” 我对着镜子一边化妆一边说:“既然有领导们做主,那还干嘛弄得这么紧张?大家说说笑笑的把事情解决不得了?” 四圈听完『嘿嘿』的笑了两声说:“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六哥正跟另外那老几位合计着怎么瓜分大记脸的地盘了。” 我一听,笑着说:“六哥可真行!这蛋还在肚子里了,就已经开始合计着怎么吃呢。” 四圈也咂咂嘴说:“无论怎么说,这次大记脸是一准儿死定了。” 我化完妆收拾好衣服扭身问四圈:“我说四圈,这茶座儿歇业了,六哥有啥说法吗?” 四圈听完一愣,想了想说:“啥说法?六哥就说了句『工资照发』没其他的说法啊?” 我听完,点点头说:“那咱们的人你都通知了吗?” 四圈点点头说:“我和六哥都分别通知到了。” 忽的,四圈又说:“姐,一会儿来饭了,你是在外面吃还是在这吃?” 我说:“你帮我拿进来吧,凑合吃口得了,我还不怎么饿。” 我和四圈说了会儿话,然后一同来到外面轮流给在座的各位上茶上水。隐约的,我听见六哥他们似乎对于分配大记脸地盘的问题似乎有些争执。 中午的时候,给我们送的盒饭到了,我和四圈躲进休息室里边吃边聊。没一会儿,就听外面动静,四圈急忙放下饭盒走了出去。刚一出去他就回来了,笑着说:“都走了,六哥张罗着他们吃饭去了。” 坐下以后,四圈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说:“姐,刚才上茶的时候,你注意没注意坐在旁边一桌上的那个穿花格子衬衫的男人?” 我回忆了一下问:“谁啊?没留神。” 四圈嘿嘿的笑着说:“沈阳帮的小钢炮啊,呵呵。” 我一听笑了,说:“你是说陈晓丽?” 四圈点了点头,我笑着说:“敢情好,老许的冤家对头来了。” 想起了陈晓丽,我又问:“陈晓丽呢?没来?” 四圈点头说:“六哥能让她今天来么?” 我撇了撇嘴说:“为了个抽烟儿的小姐,至于吗。” 我们正在这儿说话了,隐约的,我听见外面有声响。正好我也出去扔饭盒,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外面大堂里空荡荡的,来的人都出去了。我绕过前台刚要推门,只见玻璃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冲里面探头探脑。这男的四十来岁,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分头,模样还算过得去,上身穿着黑色带条纹的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脚下黑皮鞋擦得锃亮。脖子和手腕上都带着金晃晃的链子和金表。我用眼一搭就知道是来干啥的,急忙打开门笑着迎了过去:“呦,大哥,您有事儿啊?”我笑着问。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阵儿,又看了看门上贴的黄纸,说:“咋啦?歇业了?” 我顺手把饭盒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冲他笑着点点头:“是啊,内部装修。您……” 男人笑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头次来,听朋友说起过。可惜真不巧!头次就让我碰上歇业。” 我又仔细看了看他,感觉是个有钱的主心想:反正也没事儿干,不如近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