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可能性,大概对于那片自己的是非之地有着本能的抗拒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两个人暂时的默契使然。

  第二天,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人潮涌动的k市火车站的前方,驾驶室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时尚短款皮草,下半身穿着极其紧身的黑色皮裤,带着蛤蟆镜,有着火红色的唇彩和火红色的头发的妖艳女人,慢慢走了下来。

  我打开车门,拿着和我半年前来k市一样规模的行李,转身走向检票口。

  我故意让她别送,以不好停车爲由。

  进入检票口之前,我回头忘了忘身後那个女人。

  她没有离开,远远的望着我,我没有跟她挥手告别,默默走进了人堆里。

  对比起半年前刚见面的形象,她身上的布料是多很多,大部分的美好肉体都逐渐隐藏了起来。

  可是在我的眼中,这个远远伫立的妖艳妇人,却比起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更加的一丝不挂。

  进入候车室後,我透过玻璃望着那辆开走的宝马车,心里面竟然多少感到了一丝「绝尘而去」的意思。

  在我看来,这不像是伤感的离别,更像是她甩掉拖油瓶的自由之旅。

  想着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艾琳女士世界的庞大画面卷轴,我在感到一股暖流流向腹勾部的同时,心里面竟然也涌上了一丝不甘。

  -------------------------------------

  回到j市小镇的日子,仿佛我的人生直接对换了一个平行世界。

  饭桌上我对着满脸喜悦的双亲高兴地讲述着自己这半年的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不过对于我生母的事情一字未提,遇到不能绕过的问题他们也心有灵犀的一笔带过。

  躺在我的小床上翻看老旧的漫画,漫无目的的走在小镇的一条条街上,和同学好友一起开心的聊天打屁,尽管只是外出半年的时间,可我对这些过往的日常的怀念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弥足珍贵。

  日子没有过度的一下跳回了往日的时空,这半年来的一切都仿佛像一场咸湿燥热的梦。

  回到家里之後,她就没有再和我联系过,我也没有主动关注过她的任何动向。

  时间到了2011年的除夕前夜,在和家欢乐的万家灯火里,其中的一户,就是我和家人挤在一起看春晚的其乐融融的画面。

  团年饭是在职工大院的爷爷奶奶家里过得,吃着茶几上的瓜果零食,讨论着晚会节目的细节和这一年来的时事,听着外面时不时的鞭炮声,我们就这样愉快地迎接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只不过在这欢乐祥和的气氛中,我突然想起点什麽,脑子里闪过一个女人孤单冷清的独自在家里面看着电视的画面。

  我不禁感到一丝略微哀伤的情绪。

  想着作爲她这十几年的人生,会不会每年的除夕都是这样一个人寂寞地度过呢?尽管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不过这样的场景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残忍。

  我一个人借上厕所走了出来,掏出手机,看着电话上的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界面。

  至少,让她在除夕的时候,能够有人说说话。

  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嘟」,我又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极速思考着待会儿开场应该用怎麽样的措辞。

  一声脆响,电话通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与我想象当中的寂静冷清迥异的剧烈节奏,和震耳的音乐,像炮一样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皱着眉一下子把脑袋撇开了,然後诧异无比的重新靠近听筒。

  「喂~~~~~涵涵??有什麽事吗?………啊!!!哈哈哈哈哈……别……别闹!」

  她的声音听起来欢快悦耳,旁边各式各样男男女女的嘈杂声音不绝于耳。

  从後面的环境声音来听,她应该在一个音乐酒吧。

  「额……」知道真相的我有些无语,刚想要开口,突然听见电话那边又是一声「啊」尖叫,接着传来她「咯咯咯」的柔媚笑声。

  「琳姐,快来啦!输了可不准躲哦!」

  我听见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後面感觉还有一些男男女女在起哄。

  她大概是和她的朋友在一起,也感觉的到朋友在语言和肢体上都在催促着她。

  我更加不知道怎麽开口了。

  「啊……新年快乐…」我有些窘迫地说出了这句话。

  「哦~~你也新年快乐啊!!」

  她用亢奋的有些小疯癫的语气喊着对我说,「涵涵,妈妈现在忙的离不开身,就先这样哈,拜拜了咯~」「嗯…拜拜,妈…」这个「妈」字我还没有出口,就被电话那头又一声被戏虐後的尖利笑声打断了。

  我甚至依稀之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浑厚的美式英语「come on!linda~be cool!girl~」。

  接着电话就在她持续的「咯咯咯」的笑骂声中戛然而止。

 &em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