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邪宗圣器

香袭来,蒸得他眼饧耳热,心中暗慌,既怕在这三个妖女的亲近当中露出马脚,又不敢硬生生地抽身走人。    “在哪里不能养伤?况且锦心殿还是你住惯的。”魇夫人在他耳边轻语,一只玉手在他胸前轻抚,不着痕迹地自襟口摸了进去:“快告诉奴奴,是不是那贱人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少主的心都勾走啦?”    小玄猛一个激灵,右手电般掠去,捉扣住她的纤腕,强硬地将之从衣襟里拉了出来,赫见几根尖尖玉指夹着不坏圣皇锁,脸上霍然变色。    魇夫人瞧见圣皇锁,神情微微一松,吁了口气。    小玄心中惊涛骇浪,一手紧扣其腕,一手环过其身,搭在她那蛇腰之上,指掌暗聚真气,只待有变,便要将她立时制住!    魇夫人察觉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整个即时酥了,趴伏在他怀里的娇躯越发软绵,吃吃笑道:“奴奴最怕痒的,少主别把手放那里嘛!”    小玄一言不发,焉肯把手移开,反而故意揽得更紧。    “哎,这宝贝在就没事,这些天,奴奴可要担心死了,真怕那贱人趁少主伤病之时,耍什么诡计将它诳走了。”魇夫人腻声道,俯下朱唇,虔诚万分地亲吻了下圣皇锁,这才将之重新塞回男儿衣襟里去,宝贝无比地隔衣轻抚了两下,道:“只要它在,任谁都奈何不了我的小主。”    小玄悄松口气,道:“皇后怎会算计朕的宝贝。”    魇夫人道:“那贱人乃名门之后,其师祖更是天地无宝之主,见识必定不差,况且我曾见过那贱人盯着你胸口时的神情,尽管极力掩饰,但仍然难免泄露了丝许异样,少主切莫大意。”    小玄暗暗吃惊,道:“放心,朕会留神的。”    魇夫人抬起翘睫,一双如水妙目盯着他:“好生奇怪,少主向来厌烦那贱人跋扈啰唣,今儿怎肯一直待在她那里不回来?”    小玄心念电转,道:“朕虽素与那女人不睦,但卫国公就要回玉京了,目下南北吃紧,朕急要用人,须得把她稳住。”撒完此谎,他忽然有点佩服自己了。    魇夫人面露恍然之色,恨恨道:“便宜那贱人了!”想了想又道:“少主伤势恢复得如何?奴奴那边藏有许多药石,都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可助少主疗伤。”    “不必了,朕已用了许多好药,恢复得甚佳。”小玄婉言回绝,见三个女人低眉顺眼亲昵无间,对自己似乎全无防意,忍不住问:“你们一见面都呼阿米巴,此是何意?”    魇夫人吃了一惊,立时想起前阵子雍怡宫悄悄传出消息,说皇上遇刺时伤了脑袋,记性大差,吩咐各宫各苑小心伺候,不禁万分担忧,然却哪敢细问,柔声道:“少主怎就忘了?阿米巴乃吾宗圣祖之名,是先天地之语,意为大自在与遗忘之地。”    “大自在与遗忘之地?”小玄迷惑道。    “吾宗先祖乃先天至尊,是寰宇中修得混元之境的三位真圣其一,诞始之处就在大自在与遗忘之地。”魇夫人道,见主子依然茫然,不禁愈来愈惊,忧心如焚地暗思:“少主身上的伤看似已经痊愈,但潜藏于脑部的伤却是如此之重,竟然连本宗圣祖都想不起来了!”    “先天至尊?”小玄心忖,“这名头也太过了吧,天地之中,又有哪个担挡得起?”    “阿米巴之称乃自家专用,已成本宗密语,外间鲜有人知,但圣祖另外的一个名号,便是大罗太乙诸界至尊听见都胆寒的,叫做太兆。”魇夫人轻轻道。    “太兆!”小玄心口重重一跳,猛然想起在千镜岛上听逍遥郎君讲过的传说来。    “只惜岁月太过久远,且诸界讳言,如今这个威震寰宇的名字已鲜有人知了。”魇夫人轻叹。    “原来太兆还是他们的圣祖!是了,三哥说太兆既为魔祖太至之父,又是邪皇渊乙之师,那么他们这个邪宗,包括晁紫阁,定是渊乙一脉了。”小玄心中越来越明晰。    “那或许藏在辟邪宫的圣器,便是圣祖所遗,力能翻天覆地,圣皇寻之已久,奈何始终未见其踪。”魇夫人道。    “这还了得!”小玄大吃一惊,心想如此上宝如果落到这帮邪魔手里,天地安有宁日?当即就想把那一僧一士召回来,收回命令,只是朝令夕改,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不叫他们生疑?    “那夜炼心殿遇刺,少主可知是何方所为?手段若何?属下等知之甚少,骨海将军调拨了许多宗内高手追查,却依然没能捉拿到凶手。”魇夫人道。    “不必着急。朕已另遣人手追捕,有些眉目了。”小玄搪塞道,转念思道:“那在辟邪宫的东西未必就是他们要找的圣器,况且辟邪宫从来就不是吃素的,向以诛邪除魔为己任,未必能让这伙魔头讨得了好,我还是莫自乱阵脚才是!”    “少主还是回锦心殿一趟吧,让奴为你好好调理些时日,以免身上的伤留下贻患。”魇夫人软声央求。    “你先回去,安安心心地等着,过阵子朕自会回锦心殿的。”小玄急欲脱身,随口哄慰,又道:“辟邪宫那边一旦有消息,须即刻报与朕!”    “属下明白。”魇夫人应,低语道:“前阵子奴让花婉悄悄出宫,又从外边收罗了许多妙趣新物,真个能折磨死人的,就等着少主回来把玩品鉴呢。”声音妖媚粘腻,也不知暗藏着什么奥妙,似能潜透人心撩魂荡魄。    花婉趁机道:“奴奴上天入地方才觅得的,都是少主喜欢的物事哦。”    “什么叫做能折磨死人的……”小玄胸口一阵乱跳,生生收摄心神,毅然从石椅上立起,冷声道:“朕还有事,你们这就去吧。”    晁紫阁向来不容啰唣,魇夫人听这主子声音里已透出冷峻,虽然不甘不舍,也只得叩首告退,无可奈何的领着花婉月凝去了。    小玄快步出林,阿福阿寿接住,直至回到径道登上玉舆,方才悄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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