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以火攻火
逆,忽听有人遥声叫道:“那边的可是晚妹,怎与善财童子斗起来了?”
百宝娘娘姓苏,闺名晚归,听那声音耳熟,抬头望去,见远处数朵祥云飞来,上有三人,当中一个正是钓龙仙君,赶忙应道:“正是小妹,仙君别来无恙。”
“都是自家人,两边快快罢手!”钓龙仙君叫道。
百宝娘娘略一迟疑,便收回心意斩,又转对小玄以真气秘语道:“启奏陛下,仙君来了,这当中定然有甚误会,请先罢战吧。”
小玄倏一剑刺出,鞘尖莫明其妙就出现在红孩儿心口,红孩儿诸防皆漏,大骇纵退,却见对方微微一笑,已收鞘抱怀,不禁面红耳赤,脸上挂不住,怒喝一声,扬枪又要刺人。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喝道:“这等无状!仙君有言,尔还敢放肆耶!”
红孩儿枪势立顿,在空中僵滞了须臾,这才悻悻收手,柱枪云端,眼睛犹恶狠狠地盯着小玄。
小玄收起功法,身周的火禽焰兽转瞬散化,抬头望去,见高处的祥云上立着三人,左首一个,乃是个长须男子,一派道骨仙风模样,料就是那钓龙仙君了。右侧之人为道僮打扮,生得丹唇星目,背负钩剑,却猜不出是何人。
然那正中的白衣大士,宝相慈和端庄,首后明环映耀,手托净瓶,瓶中插着杨柳青枝,旁侧还有只白鹦哥相随巧啭,赫是南无观世音菩萨。
只一眼,小玄便认了出来,心中一阵激动,瞧着眼前那尊雍容端庄的菩萨,但觉亲切无比。他从前每逢困境劫难,祈求保佑的诸方神明之中,必定会有这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名号已在心中念过了不知多少回,只憾从未见过真颜,没想今日竟能在此得遇。
“既是观音菩萨,那旁边这个背负钩剑的僮子,多半便是天王次子,哪吒的兄长——惠岸行者木吒了!”小玄猜测。
祥云转瞬至前,钓龙仙君微见诧色问:“晚妹怎会在此?”说话间目视小玄,适才见他在同红孩儿的争斗中大占上风,法门殊异,心中甚讶,细观之下,见其丰神秀逸,隐显头角峥嵘之相,心中暗暗称奇。
百宝娘娘正要说话,红孩儿已抢先朝菩萨告曰:“弟子奉命先行赶来定魔礁察探,恰逢这三人鬼鬼崇崇地从海坑里出来,且乘罕异妖兽,便猜多半是他们破坏了结界,放走了仙君的魔物!”
“一派胡言!什么叫做仙君的魔物?”观音菩萨喝斥道。
“善财童子必是误会了。”钓龙仙君笑道:“晚妹是在下旧故,乃崇恩圣帝门下,名播三岛十洲的炼器大家,旁边这位公子器宇轩昂,料非左道。另外,镇押魔物的结界早已于四日前就毁坏了,我是拖了数日,着实无奈,今才往落伽崖厚颜求菩萨援手的。”
“原来结界非是今日才毁,怎不早说!”红孩儿哼道。
“还敢胡搅蛮缠,怎么不说是你修为浅薄性子浮躁!”观音又斥,转对百宝娘娘及小玄道:“是我弟子鲁莽,冲撞仙驾,还望二位见谅。”
百宝娘娘赶忙欠身拜见,道:“不敢,此间多半有甚误会。不知菩萨下临,有失迎迓,望乞莫怪!”
小玄端肃尊诚,急跟上前,亦朝观音菩萨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
菩萨目光从百宝娘娘身上移过,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和色道:“尊驾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委实难得。不知师承何方?哪座名山?”
小玄一阵踟踌,既不能如实相告,又不想欺瞒菩萨,正诚惶诚恐,已闻菩萨道:“既有不便,便无需说了。”
小玄松了口气,殊不知菩萨虽不动声色,然三乘妙法玄奥,以心会意,以意会息,已从他身上诸般难明的气息里捕捉到一丝似有若无、然却极其阴邪之气。
这一丝阴邪气息不是别的,乃自不坏圣皇锁而出,此宝几为天地中最为阴极之物,幸得有兜元锦遮掩锁护,方才将气息隐去了十之八九。
观音目光从小玄身上移开,垂目观心,若有所思。
红孩儿叫道:“这厮手段诡异歹毒,定是那邪魔外道!”
菩萨斥道:“还敢无礼!何来的歹毒?尔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倘若不是别人手下留情,今日便教你颜面无存!”
小玄忙叩首道:“是小子性急,方与善财童子争斗,望乞菩萨恕罪!”
钓龙仙君道:“皆因此间灾愆,殃致诸位误会,只是目下紧急,待此间事毕,余再同诸位一一赔罪!”
菩萨道:“仙君何来此言,实是小徒莽撞。”
百宝娘娘忙道:“仙君言重了。小妹适才登岛拜访,得兄门下指点,才往这定魔礁来,见这海中悬着大坑,甚是诡奇,是以入坑察看,未想惊动了善财童子。”
钓龙仙君打了个稽首,道:“原来如此,都怨为兄疏忽所致,还望晚妹见谅。”
百宝娘娘正欲答话,仙君已接道:“晚妹请稍待片刻,莫怪。”
百宝娘娘见他眉心微锁,以其修为定力,竟见忧困,心知必有非同小可的灾厄,忙应道:“不妨,兄长先忙大事。”
钓龙仙君转过身去,朝观音菩萨叩首道:“余当日接手结界之时,老师曾言,这法阵有莫大威力,可镇锁那魔物,然阴阳交替岁月漫长,又或有外力颠扑,难免有个万一。”
观音菩萨合十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