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恶意

兰面色显得有些为难,踌躇一番,还是道:“思梅姐姐人是很好不错,可……她这人就是有些顽皮,再亲近的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时不时会搞点恶作剧出来。真的在那天不小心害的那疯子走火入魔,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但就算真的是这样,我相信也绝不是四叔叫她去做的。”

  南宫星不予置评,默默喝了两口热水,才道:“我不敢说白天雄就一定不是凶手,但至少他承认的这些事里,蹊跷之处太多。比如,他为何要把大搜魂针那套东西不辞劳苦丢到山涧里去?同样是证物,他为何偏偏把大可一烧了之的喜服留下?福伯脚下那张字条,是谁留下的?茗香夫人的住处并不偏僻,无人引导的话,白若麟是如何不惊动任何人就将她掠走?人人都会怀疑白若麟的情形下,他挂件喜服上去,岂不是画蛇添足?”

  “而且……”南宫星看着白若兰的脸色,缓缓道,“白天勇再怎么和兄弟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下来,白天雄若真是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也绝对不会全无机会。怎会偏偏在大婚之前白家外人最多的时候下手?”

  “那……二伯为什么要认下不是他做的事呢?”白若兰大惑不解,双手托住面颊苦思冥想。

  南宫星轻轻叹了口气,道:“不如说,你二伯为何在短短的半天功夫里,就突然变了心性。这一两个时辰里,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白若兰点了点头,道:“我也问他来着,可他什么也不肯说,我问了问别人,大家也都没注意他这半天都去了哪儿。”

  “至少有一处地方他肯定去过。”唐昕微微一笑,道。

  南宫星一口将杯中热水喝干,起身道:“唐姑娘说的不错,至少有一处地方,他肯定去过。咱们最好尽早赶去看看。”

  那地方的确并不难猜,既然白天雄知道有件喜服丢在那边地上,不管是他亲手留下还是旁人放在那儿,他一定到过那儿才行。

  至少行踪上,这是目前唯一确定的线索。

  那阴森森的小院透着一股鬼气,此前又才丢了两条人命,白若兰着实不太情愿过来,无奈事情紧急,她绝不甘心不叫一切水落石出,只得安置好白若萍,匆匆与南宫星唐昕一道,又到了那间石屋之中。

  此处上次本就没来的及细看,南宫星这次也就老实不客气的仔细搜查起来。

  与门相对的窗户由内而外破开,那大小不过堪堪可以容得下一个瘦子钻出,探头看下,破碎的窗棂还挂着一条破布,显见白若麟的确是从这窗子里飞身逃了出去。

  “这窗户有哪里不对么?”看南宫星扒着窗台探头看的出神,白若兰忍不住在下面开口问道。

  南宫星松手落下,站定道:“窗户没什么不对,白若麟的确是从这里逃走的,既然如此,你二伯的话就有了些毛病。”

  “什么毛病?”

  唐昕接口道:“兰姑娘,你也别乱了阵脚,这里的矛盾实在明显,你仔细想想,就知道哪里不对。”

  白若兰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跟着扭头看了看窗户,眼前突然一亮,道:“对啊,既然是我二伯来放的人,那……那他根本没必要破窗而逃,大大方方从屋门里走出去不就是了!”

  “不错,就算穿着稀奇古怪的喜服,白若麟也不会认不出自己的父亲。”南宫星扫了一眼屋内,道,“咱们不妨大胆些猜测,白若麟身后的链子如果不是早就被偷偷锯断,他其实本应与春红一起死在这屋里的。”

  唐昕登时醒觉,惊道:“白天雄肯定在这儿也想到了这一层。”

  南宫星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二伯多半已经知道,做出这一番谋划的幕后凶手之中,有人想要他儿子的命。而那人的帮手,很可能已经混在搜捕白若麟的队伍之中,伺机下手。”

  唐昕咬了下唇瓣,道:“那白二爷要是并非真凶,还特地出来认罪,莫非……是同真凶做了交易?想靠自己的命,换儿子不死?”

  “有这个可能。”南宫星仔细打量着石屋内部,突然靠近链子固定的那面墙壁,脸几乎贴在墙上,看了片刻,道,“看这儿。”

  那坚硬的石墙上,留着相距尺余的两个小小凹坑,若不凑近,根本留意不到,凹坑里面隐约透着星点乌光,恰与石墙上的斑驳杂色混淆,极难发现。

  唐昕凑过去看了一会儿,起身道:“很可能是大搜魂针。那针质地极硬,用阴阳透骨钉打出的话,力道过于刚猛没有巧劲,很可能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白天雄费尽心思才保住儿子的性命,我想,他应该不会拿阴阳透骨钉来考验儿子的武功吧?”南宫星看着那两处凹痕,淡淡道,“如果凶手是一心想杀白若麟的人,那白天雄的嫌疑,可就小了太多。”

  白若兰咬唇道:“可要是这样,那……那家里有嫌疑的人可就太多了。不说别人,就连我,也动过清理门户的念头。”

  南宫星沉吟道:“其实,如果几件事放置在一起思考的话,倒是有一条线被咱们忽略了。”

  “是什么?”唐昕抢着问道。

  “就是射向白天勇的那两根大搜魂针。”南宫星沉声道,“若是下手的人一早就知道唐门的人就在屋内,那岂不是他早就算到了中针的人会性命无忧?”

  他看着白若兰的神情,道:“这样的遇袭,用来将自己置身事外,岂不是最有效的手段?”

  “你是在怀疑我四叔?”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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