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陈礼·女儿回家【加长回】

嘲笑好像认真在那里仿佛和自己开什麽玩笑一般:

  「我只是说说,买不起也只能算咯。我自己去打工看看呗,总有些‘工作’特别能赚钱的不是麽,你那麽会玩,应该挺熟啊……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你在接受什麽采访的场合,啥裁判不裁判的,您当裁判,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不是也都是正处级干部了麽,顶个县委书记呢。同学们都管我喊官二代呢……电视里都播了,那什麽签约仪式不都是由您出面……挺‘事业有成’的啊,跟我这儿装什麽清廉啊。」

  陈礼听她揶揄自己,也是哭笑不得。本来,说自己是个「裁判」,是自己的口头禅,但是确实也有点故作姿态的味道,女儿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被她挖苦也只能听听了。只是听到最後,不由有点发愣,自己去参加晚晴集团赞助签约仪式的这种事,女儿都会留意?这个小丫头的眼睛还真毒啊。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在局里,在外人和下面基层看来,自己是混的风生水起,也称得起「事业有成」四个字;但是内里的「古怪」,却连他自己都越来越感到不安。

  公共关系办公室风头太劲,人人都以爲那个叫石川跃的小子要飞黄腾达、难以驾驭,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对自己不利;而且有一些风声,说有人在背後砸自己黑砖,向局里甚至总局举报自己十几年前的事;就连最近几年,自己替几个省「周转比赛」的事,怎麽那天老刘似乎是开玩笑也提了一句?

  他打电话给许秘书试探,那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思来想去,他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要出事,一味缩头退让是没有用的。老刘毕竟不懂体育圈里的事,只有自己有用、有用、更加有用,使得老刘离不开自己,强势出击,那麽总能争取时间,再控制住局面。

  他借口和晚晴公司的谈判事关重大,年轻人难以控制,直愣愣的参与进来省游泳队的事;并且轻松的利用自己在省局和圈子里的影响力,主导了谈判过程。名义上,公关办公室还归在群体处这里,但是罗建国这个缩头乌龟,当然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一把控制住谈判,也就是等于控制住了公关办公室,至少先把功劳抢过来,顺便压制一下那个石川跃再说。不过那个年轻人也真耐得住性子,居然在这麽复杂的背景下,自己无论下什麽「命令」,他都一丝不苟、笑容可掬、恭谨服从的照办;不知道的,还以爲石川跃是他陈礼一手培养的干将呢。

  现在,和晚晴公司顺利签约,这起事件使得河西游泳队一下子阔绰起来,社会影响力上说也很巨大,总局都派了两位司长来视察,那天分管副省长李零都点名表扬了自己,自己算得上是「上动天听」得表现了一把,局里基层干部又在暗示吹捧自己「升副局长指日可待」。这下一步,干脆将这个公关办公室合并到竞技赛事处来,这样,石川跃就成了自己名正言顺的直接下属,到时候,还不是要搓他圆,就搓他圆,要搓他扁,就搓他扁。

  爲了这个,他甚至连对石川跃那个漂亮的小蜜李瞳,都故意「目不斜视」。其实那个小秘书也挺馋人的,尤其一头长发,居然都快留到了腰部以下,简直让人看得都摸一把玩两下;自己控制了公关办公室,那小妞不过是个编外试用文员,就等于是自己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要「玩玩」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他分得清楚什麽时候是该玩的,什麽时候是该看看就算了的。他已经感觉到了石家下一代人带来的威胁,只要能够将石川跃控制在手中,甚至达成一定的妥协,他完全愿意捧捧这个官二代,在自己手里折腾几年。至于石川跃风流好色,喜欢玩年轻女孩子,那是再好不过,李瞳这种小妞,石川跃喜欢玩,自己就不碰,他玩他的,自己要自己的;最好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事情上,能和自己各取所需相安无事才好。

  有了这次赞助签约作爲底子,也许那些糟心的事情都会淡去,自己升副局长的事情,又有了机会也不一定。

  但是,他依然觉得有点「不对」的地方,还是「不对」。自己一手主导了这场谈判,按理说,就连水上中心,都必须接受成爲自己「嫡系」的现实;只是希望联欢的时候,让许纱纱来敬杯酒,怎麽徐泽远还要推三阻四的。这个小萝莉,也不知道爲什麽,实在太馋人,自己迟早要弄到手,徐泽远虽然护徒心切,但是难道敬杯酒都过分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他老徐可不要有求着我的时候。

  不过更让他心里有点纠结的,还是他对徐泽远这个人的了解。老徐没什麽根基,也很会把自己僞装成一个纯粹的老黄牛似的老体育人。其实什麽老体育人,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久了,老体育人就是老江湖的代名词。怎麽总感觉从几个月前,徐泽远就有点故意和自己做点小对,要和自己撇清一下的意思呢?难道他闻到了什麽自己都不知道的味?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前两天,居然有个自称是观江区公安局经侦大队的支队队长,叫什麽薛复山的上门找到他,询问起了南海省的一起体育腐败方面的案子……他到底是堂堂的县处级正职干部,这个薛什麽的警察怎麽敢不打招呼就来找他「取证」?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先跟局党委这里通个气麽?虽然南海的那个案子,和他并没关系,那个薛复山也一口一口「陈处、陈处」的很客气,但是自己曾经在南海出过点纰漏,这种事情总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也许……干完这些事,自己真应该平安下水,考虑去那个王海的什麽公司,担任个顾问董事的职务得了。自己也许是老了,跟不上趟了,官场里的水,越来越深,越来越看不懂了。

  乘他呆呆出神的时候,女儿陈樱已经钻过了自己的身体,穿上拖鞋,似乎要溜到自己房间里去了,回避自己如同瘟神。

  他不禁有点搓火,许纱纱一时三刻搞不定也就算了,女儿是自己养大的,还要买这买那的,自己在她面前要多没尊严有多没尊严,反正女儿身上自己哪里没「玩」过,还跟自己装什麽纯洁小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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