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折 绿柳迷阵,樱庭分香

印上自己的胸膛!    这掌本无开碑之力,他却“登登登”连退几步,膝弯一软向后坐倒,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掌,面上连一丝血色也无,浑身不住颤抖。    “柳师兄!”    “岗色!”    另两人慌忙抢至,使“通天剑指”的白衣青年似是三人中的师兄,自怀中掏出一只红玉小瓶,倒了两枚火红药壳的补丹喂入他口中,手按那名唤“柳岗色”的师弟背心,沉声道:“快逆运心法,以免血脉凝结!”    柳岗色不敢开口说话,就地盘膝,运功催动药力,以争取一线生机。    使快腿的黄衣少年满面悲愤,恶狠狠地瞪着耿照,嘶声道:“奸贼,你好歹毒的心!本宫“不堪闻剑”招中无解,你……竟打我师兄!”    耿照差点气得笑出来。    “笑话!我非奇宫之人,如何能使“不堪闻剑”?他若不存害人之心,手掌印上自己的胸膛,能中无解之招?”    少年为之语塞,忿忿取出一枚炮筒,白日里不见烟花,施放后却轰然震响,宛若龙吟,透体震波久久不绝,彻地及远。“不管你什么来路,惹上我惊震谷,今日休想生离!”    耿照蹙眉:“惊震谷?惊震谷……好熟悉的名字,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难道他们不是奇宫之人?”一旁的白衣青年为师弟推血过宫,只觉血脉虽有凝瘀,程度却异常轻微,不像中了不堪闻剑,心怀略宽,撤掌振衣,昂然负手道:    “在下龙庭山万仞色,尊驾是什么来路,竟敢杀我奇宫之人?”    耿照摇摇头,指着地上的锦衣公子之尸。“这人不是我杀的。我见他从迷阵中飞出,于是上前查探脉搏,看是不是还能有救。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既无冤仇,杀他做甚?”    那锦衣尸乃龙庭山惊震谷的后起之秀,人称“寒雾萧光”路野色,在长老心目中是复兴派系的重要种子之一,在场三人都要喊他一声“师兄”。黄衣少年对路师兄无比尊敬,这名貌不惊人的黝黑少年竟声称不知其人,不觉火起:    “你这丑怪的乡巴佬!说什么浑话?我路师兄英武俊秀、才貌非凡,他的名讳,你连提一提也不配!”耿照被一顿抢白,有些哭笑不得:“闯荡江湖,跟生得好不好看有甚关系?”懒得缠夹,一指柳岗色:    “他没中“不堪闻剑”。适才他积聚在掌心里的阴寒内力,已悉数被我化去,打在身上不痛不痒,没甚紧要。倒是你方才喂给他吃的丹药若太过强补,只怕不妙。”语声方落,柳岗色“啊”的一声仰天栽倒,鼻血长流,身子不停抽搐。    黄衣少年益加悲愤:“奸贼!是你害了我柳师兄!”    耿照几欲晕倒。    “怎又是我害了他?分明是你师兄的丹药!”    那剑招凌厉的白衣青年毕竟识广,明白“不堪闻剑”的极寒内力不是说化便能化去,何况这乡下少年破他剑式,使的正是本门绝学“通天剑指”,疑心是风云峡的伏兵,森然道:    “阁下不敢通名姓字号,一径东拉西扯,莫非在等援军?我惊震谷倾巢而出,早将这破落小村包围,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劝你趁早将那毛族的杂种畜生交出来,投靠惊震谷,便以阁下的身手,本派定然不会亏待。你从此弃暗投明,也不必再藏头露尾,如何?”    “谁藏头露尾,又不通姓名了?弃暗投明又是怎么回事?这帮人都没在听人讲的啊!”耿照强自按捺怒气,拱手道:“在下耿照,路过此地,我那位朋友被困在迷阵中,不得已而逗留,正想法子营救。你们路师兄是在阵中遇害,与我无关。”三人面面相觑。    蓦地村外一声轰响,余波阵阵,正是惊震谷的号筒。三人精神大振,连误服燥补药物的柳岗色也抹去鼻血一跃而起,三人散了开来,将耿照围在中间,摆开接敌的架势。    “援兵已至!”黄衫少年喜上眉梢,咬牙道:“无耻奸贼,纳命来!”    (这跟援兵没关系!你们根本就搞错了对象!)    耿照无名火起,也不想再讲道理了,正欲动手揍他们一顿,身后人声已至,数十人分作几拨,施展轻功而来。匆匆一瞥,其中至少有五名好手功力在白衣青年之上,任两人连手已不易应付,况乎一拥而上?    强援到来,三人士气大振,不给耿照逃走的机会,齐齐上前围攻。    耿照掌劈柳岗色、硬撼黄衣少年的“虎履剑”,避过白衣青年的指尖剑芒,忽见阵中弦子目光投来,初次与自己对上,原本苍白平静的小脸泄露一丝情绪波动,掺杂了惊喜与关怀,登时省悟:    “她……能看得见我!迷阵开了!”    阵口既开,那是要进,还是要出?    耿照没有时间犹豫,才将三人一轮合击迫退,另两道剑芒飕然飙至,几乎洞穿肩膀,又有新血加入战团。“别出来!”耿照回头对弦子大叫,蓦地一阵窒人风压由头顶盖落,耿照双掌朝天,“砰!”被压得身子一沉,靴靿陷地,行动顿时受限。    --不好!    来人不惟掌力强悍,变招亦快极,居高临下的坠龙之势未尽,脚尖已蹴向耿照心口!    两人四掌相抵,耿照双臂承担对方全身的重量,根本匀不出手格挡;惊震谷众人见状,齐呼:“弟子恭迎长老!”那人足尖勾入心口,仿佛蹴中一团又滑又韧的鲨鱼皮,踢之不穿,只勾得耿照双脚离地,拱背斜飞,整个人倒摔入迷阵中!    “荒魔”平无碧凌空一翻,稳稳落地,看着那名黝黑少年撞翻桌凳、被少女抱坐在怀里,“泼喇!”一振袍袖,手负于后,鹰钩鼻中微微冷哼。桌阵之间隐有一丝云蒸扰动,仿佛炎夏午后晒热了的空气,尤其少年坠地的瞬间特别明显。那是阵基动摇的征兆。    若说耿照以心口相就,赌的是碧火神功护体之能,换取入阵避祸的机会,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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