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折 法眼由心,馈君殊礼

emsp;   “坐下罢。茶余饭后,不必多礼。”    “谢大人。”    慕容柔淡淡一笑,目光移向耿照。    “我不想扫兴。十日之期眼看又短去一日,耿典卫如此蹉跎,我料岳老师必加紧追查。此消彼长,不可不慎。”见耿照神思不属,笑道:“镇东将军府内,没有虚立的军令状,稍不留神军法临头,你未必吃罪得起。岳老师久任本镇幕僚,你要多向他学习。”    耿照回过神来,拱手低道:“在下失仪,请将军恕罪。”    慕容柔淡淡回答:“好啦,二位回去罢,明日早些来。瑟香、姚嬷,扶夫人回房歇息。”耿、符二人起身道别,相偕出了驿馆。    行至大路,符赤锦挽着耿照的臂弯,突然咯咯一笑。    “看来慕容柔挺喜欢你的。”    “怎么说?”    “他怕你输哩!暗示你盯紧岳宸风,必能得到赤眼的线索。”    “喔?”适才席间他分神思索,别说是弦外之音,连慕容柔的话都没听全,连忙央宝宝锦儿解释。    符赤锦笑道:“你是独孤天威的人,便立了军令状,真要耍赖,溜回流影城躲将起来,死活不出,也就是了。独孤天威向与镇东将军不对盘,真给逼急了,就算原本无意庇护,也不会教慕容柔如愿。所以这张军令状虽然可怕,偏只你不怕。”    耿照摇头。    “我不会赖皮的。”    符赤锦噗哧一笑,见他神情认真,抚着他结实的胸膛柔声道:“奴奴的老爷是大英雄、大豪杰,说话算话,不像我们这些女子小人,说话跟放屁一样。”耿照也被逗笑了。    “但岳宸风不同。”她悠然续道:    “他畏惧慕容柔,更重要的,镇东将军是他的晋身之阶,没有了慕容柔的重用赏识,虎王祠岳家庄不过区区一乡下庄园,不成门派,难道要做五帝窟的宗主不成?因此寻刀一事,岳宸风比你着紧;老爷可以不怕,岳宸风只怕连作梦都在找刀。只消盯紧了他,妖刀赤眼早晚要现形。”    耿照击掌赞叹:“还是宝宝锦儿聪明!这道理我便想不出。”    符赤锦娇笑道:“你心思都在别处,自然想不出。你出了一整天的神啦,恍恍惚惚的,在烦什么心?”    耿照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我在想,赤眼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人掉了包。”    “十之八九是岳宸风……”符赤锦察言观色,微露诧然:“难道不是么?”    耿照沉吟不语。除了岳宸风,还有一个人有机会做手脚,但这么做毫无道理……    他已陷在这矛盾当中一整天,终于明白是无解的难题。    对付岳宸风就像秤上求平,只要增加秤铊,使与秤物等重就不会输;一旦秤铊重过了秤物,秤杆斜向己方,便可能杀除岳宸风。    但赤眼却不同。    岳宸风的嫌疑最大,除了耿照,那厮持有赤眼的时间最长,但这样做对他全无好处,简直自打嘴巴。因他出手夺刀,引来天罗香、集恶道阻截将军,几乎演变成一场成功的刺杀行动;捅出了偌大篓子,末了居然无刀可献,只得到将军“无能”二字考语。自绝前程若此,还不如横刀抹脖子算了。    况且,自称“世间无人能在我面前说谎”的慕容柔,认定岳宸风说的是实话。    虽可能是有意包庇、甚且就是他与岳贼串谋,但还是那句老话:以镇东将军或岳宸风之能,无论所图为何,皆不必如此。只有“那人”盗走赤眼,一切才说得通--    一路想着,两人又来到昨夜的小巷附近。耿照心不在焉,符赤锦却清楚得很,为免漱玉节弄什么古怪,刻意比约定提早半个时辰抵达,两人不入巷内,却在左近的屋顶绕了一匝,没见有潜行都卫或黄岛异士埋伏。    “怪了。”符赤锦喃喃道:“莫非骚狐狸转了性,打算照规矩来?”    耿照闻言一笑,心中亦觉有异。    他与漱玉节几次放对,深知这位高贵美貌的宗主看可不是省油的灯,虽没把宝宝锦儿老挂嘴上的“骚狐狸”考语当真,要说漱玉节会老老实实只身入城,不做丝毫准备,实难教人信服。    两人在檐影深处等了一刻,见一名妙龄少女奔入巷中,不住张望,神色慌乱。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生得五官俏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一身翠袄湖裳,容貌虽是不识,身形却甚眼熟。    耿照瞥得几眼,突然想起:“原来是她!”轻拉着符赤锦的滑软柔荑,低声道:    “找我们的。下去罢。”    “你认识她?”符赤锦微感诧异。    “你也见过。”挽着她一跃而下。少女倏然回头,湖水蓝的软缎褶裙如水波般一漾,裙中似着细薄的纱质裈裤,裹出一小截匀称美腿来。    耿照见她神色仓皇,举手安抚,温颜道:“姑娘今日又来,可是宗主有事,不克驾临?”    符赤锦近距离一看,认出是漱玉节身边的熟面孔,听耿照一说,登时醒悟:    “原是昨日那条传话的小母蛇!”再看得几眼,俏脸一板,沉声道:    “我想起来啦,你叫阿纨罢?漱玉节人呢?派个潜行都卫来算什么?”    那名唤“阿纨”的潜行都卫脸都白了,噗通一声双膝跪落:“不是宗主……是我自己来的。请典卫大人救救弦子!”    “快快请起!”    耿照一运潜劲,手指未与少女肩臂相触,一股绵力已将她托起,如春风吹拂,却丝毫不容挣抗。阿纨发袂轻扬,苗条的身子再难跪实,浮空般盈盈而起,圆鼓的酥胸不住起伏;粉颊讶红,眼中满是佩服之色。 &em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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