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②

  炎拓心念急转:林喜柔先是向瘸爹问儿子,然后绑了蒋百川行,如今要留着他,也是为了“儿子”,地枭的儿子是地枭,可蒋百川手,蚂蚱只地枭啊。

  难道蚂蚱真的是林喜柔的儿子?

  他给熊黑吃心丸:“放心吧熊哥,我不这眼色。对了,狗牙恢复得怎样了,我这趟来,也想看看他,怪惦记的。”

  不提狗牙还好,这提,熊黑真是糟心无比:“还看个什劲?看也看……不过你趁早看吧,再不看,后得看了。”

  炎拓听懂:“什叫‘得看了’?他要成仙啊?”

  熊黑答,只是骂了句“艹”,又指向边门:“走,先下去吧,外头怪冷的。”

  ***

  地下层照旧是堆得乱七八糟,和林伶误入时不同,二层之间除了楼梯之外,多了扇厚达九公分的铸铝防爆门。

  熊黑输入密码,带炎拓进来。

  下头还跟上次来时差不多,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走道能看见工作员,穿蓝色的工作服,来去匆匆。

  熊黑领炎拓先往狗牙待的培植室走,刚走近,听到尖叫和惊呼声,再然后,有个年轻女从门内跌摔出来。

  说是跌摔,其实跟撞飞差不多,且方向正朝着炎拓。

  炎拓不明所,但条件反射,紧走两步接住了,想到这撞的力道太大,他脚下收住,蹬蹬连退三步,背倚着墙住身子。

  又有个从门内冲了出来,声音愤怒得几乎变了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穿衣服,但满头满脸的泥浆,像是刚从泥潭子爬出来的。

  炎拓脑子轰了声:狗牙!狗牙居然醒了!

  不过再想,也不奇怪,从狗牙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这在泥浆泡得也够久了。

  熊黑也是又惊又怒,骂了句:“龟孙子,醒得倒快!”

  边说边冲了过去,抬脚要踹,想到狗牙见是他,如见亲,把抱住他踹过来的脚,势跪到了地上,简直是声泪俱下了:“熊哥,熊哥,你说句话啊,我不想死啊。”

  这唱得哪出?

  炎拓糊涂了,在这个时候,股粉香浮上鼻端,怀传来把娇柔的声音:“谢谢你啊。”

  他刚接了个,自忘了。

  炎拓低头去看。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得很有味道,头乌发结成脏辫,部分脏辫拿锃亮的双股发钗盘在了脑后,两边各留数缕,耳骨上打了两颗很小的钻钉,有秀挺的鼻子,细长的媚眼,下眼睑处还点着亮粉,说话的时候,眼波流动,映衬着亮粉的炫光,更加显得那双眼睛勾心魄。

  炎拓心头凉。

  这他知道,excel表格上的地枭009号,冯蜜。

  他退后步,回了句:“不客气。”

  冯蜜本来是倚靠在他怀,他这猝然退,她险些站住,好在身子晃了两下之后,又住了。

  房间又冲出两个来,个是林喜柔,另个也是表格上有名姓的,杨正。

  林喜柔脸色铁青,冲熊黑吼了句:“还愣着干什,还不……”

  话到半咽了回去,这是看到炎拓了。

  熊黑把拎起狗牙,反剪了胳膊往屋拖,狗牙拼命挣扎踢腾,忽然看见炎拓,不管不顾,嘶声大叫:“炎拓,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啊,我不想死啊。”

  很快,他熊黑和杨正合力拖进了房中,地下的房间隔音好,门关,嘶吼声淡得像背景音了。

  炎拓站着不动,脸上什表情,手心慢慢冒汗,指尖有些发痉。

  自的手机壳,还藏着根针呢。

  三个直蛰伏着的地枭,农场,死刑,狗牙又口口声声“不想死”,难道说,死刑是针对狗牙的?

  林喜柔追问狗牙当初受伤的事吗?

  又或者,林姨对自并无疑心,眼下“死刑”事大,不再去翻旧事?

  ……

  林喜柔显然也觉得刚那幕不好解释,尴尬地笑了笑:“小拓,你怎来了?”

  炎拓说:“我来找蒋百川。林姨,狗牙怎了?有什事不好解决,要闹到死这严重啊?”

  时半的,林喜柔也想不出借口来搪塞,她走近炎拓,柔声说了句:“小拓啊,你先去休息室等着,晚点安排你见姓蒋的,去吧。”

  炎拓点了点头:“好。”

  转身时,正迎上冯蜜的目光,大胆而又灼灼热烈,正肆无忌惮地看他。

  炎拓只当看见。

  候着炎拓走远,林喜柔叫冯蜜:“还不进来。”

  冯蜜嘻嘻笑,走近林喜柔,娇憨地把抱住她,凑向她耳边道:“林姨,你干儿子啊?他好香啊。”

  边说边伸出舌头,在嘴唇内浅浅舔了圈。

  林喜柔冷冷瞥了她眼:“怎,想陪狗牙起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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