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  奏琴奏到一半,突然之间忘了再来的曲子要怎么奏,我的手指僵在当地。“不好意思,我还没记熟曲子,忘了再来该怎么弹奏才是。”    听我这么一说,婢女侍琴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青衣女子也是素手掩口微笑,右手伸到我面前的瑶琴上拨了几个音符,正是我那首曲子接下来的曲调。    这青衣女子琴艺也未免太好了,虽然这种简单曲子她肯定早就熟悉到不行,但是她坐在我对面,瑶琴相当于是左右颠倒过来放在她面前的,她习惯的奏琴指法肯定不能派上用场,但是她仍旧能够单手就在我的琴上奏出曲调,这就相当于要我用左手写字、而且还要把字左右颠倒过来写一样:左手写字我是没问题,但是要我把字左右颠倒过来写我就没办法了,就算写得出来也肯定是歪七扭八的鬼画符,哪能像这个青衣女子坐在对面、单手奏的曲调比我练习了一整天的还动听。    “多谢姑娘指点。”    既然青衣女子都“提示”了我再来该如何奏曲,我当然是有始有终、继续将曲子奏完:如果有曲调奏法记不得的地方,我只要手指一顿,青衣女子的右手就会伸过来奏几个音符,提示我再来该怎么演奏。    好不容易,一首曲子就这样在青衣女子不断的提示引导之下、断断续续地奏完了。“在下琴艺生涩,让姑娘见笑了。”    “公子何出此言?只学了一天就能奏出这等曲调,公子很有奏琴的天份呢!”    青衣女子掩口微笑,随即又催促着我。“还有没有学别的曲子,快点奏来听听!”    咦,我本来是来听琴的,怎么现在变成是我在奏琴了?算了,就当作是请青衣女子指点我的琴艺好了。    我将今天老秀才教我奏过的曲子都搬出来再奏过一次,有忘记的或是错误的地方,青衣女子几乎都是素手一伸、立刻纠正我的错误:等到我把今天学过的曲子都奏完,新月已经爬得半天高,看来都快要有四更天的时候了。    “多谢姑娘指导在下琴艺,只是时刻晚了,不好再耽搁晨光,我得先回去了。”    我将瑶琴小心包好,重新背在背上。“对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姑娘……”    “你想问我的名字吗?”    青衣女子似乎有些期待着。    “岂敢,在下不敢冒渎姑娘芳名闺字。”    我急忙拱手。“只是姑娘琴艺精湛,比我现在这个师傅好得太多了,不知道能否继续指点我的琴艺?”    “是这样的吗?”    听到我不是问她的名字,青衣女子似乎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又高兴了起来。“好吧,看在你勤奋求学的份上,你明天晚上过来这里,我教你吧!”    “多谢姑娘成全。”    我长长地一揖答谢。    “但是你可要用心学琴,不然本姑娘可是会把劣徒给扫地出门的!”    青衣女子立刻又追加了一句话,她身后的黄衣婢女侍琴忍不住又是“唧”的一声、闷笑了出来。    “这点请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用心学习的。”    我又是一个长揖。“那么,就此别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天一亮就去找老秀才学琴,费鹏仍旧是找着南济帮的帮众们闲话家常,就算不能打听到什么更进一步的消息、至少也可以掌握住现在的状况:赣林五霸则是每天上街喝酒逛青楼找乐子,就是芊莘和四婢不敢擅自出门,怕惹出事情来会替我招徕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躲在房里做女红:不过,只要一等到日落,她们就会来老秀才这里把我带回去,然后五个人轮番上阵、要我陪她们练功,直练到五个人都因为体力不支而睡熟过去,都快二更天了。    然后,我才能带着瑶琴前去池塘那边,再继续接受青衣女子指导我的琴艺。    青衣女子的琴艺确实不凡,在她的指导之下,短短三四天的时间,我的琴艺就已经大进,甚至和老秀才不相上下了,老秀才在惊叹我“拥有超凡的学琴天份”之余,干脆把他收藏着的、比较高深的琴谱都搬出来让我自己看着练习,见到我练着起劲,索性把他收藏的琴谱用十两银子一股脑都卖给我了。    和前几天一样趁着夜色来找青衣女子学琴,不同的是今天青衣女子似乎心事重重,而陪侍在身后的黄衣婢女侍琴也是眉头紧索、闷闷不乐,这让我感到疑惑不解:但是怕唐突佳人,青衣女子没有主动说起她为什么不开心的原因,我也只能把疑惑藏在心里,先专心在学琴这件事情上:特别是今天费鹏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那就是南济帮在广场中搭建的比武台已经完工,而且张灯结綵、布设桌椅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明天刚好又是黄道吉日,看来南济帮明天就会以比武较艺的方式来选拔帮主,而且选拔完之后可能立即就举行帮主的交接仪式,所以我们可能明天就会和南济帮的新任帮主谈好结盟的事宜、并且启程返回黄花山,这样我就不能半夜来找青衣女子学琴了。    既然今天是我最后一天能够学琴的机会,我当然得把握时间、好好学习才行,谁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碰上琴艺这么好、人又美貌的师傅来教我奏琴呢?    堪堪把今天在老秀才那边学到的曲子都奏过,青衣女子也都指正了我的错误,天色已过四更,看来今天接受青衣女子指导琴艺也就是到此为止了:我正想告诉青衣女子、说我从明天起可能无法继续来向她学琴,谁知道青衣女子反而先叹了口气,幽幽说着:“公子确实很有学琴的天份,如果能再学个一年半载、公子的琴艺必定能远超于小女子我:可惜的是小女子从明天起就无法指导公子琴艺了,这点万望公子见谅。”    “不敢,其实在下也正想说,我也只能学琴学到今天,明天起我有要事、要离开郑州府了。”    原来青衣女子紧锁眉头、是为了明天起就无法继续来指导我琴艺了。    “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