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sp; 他从未靠近过这处宅院,这是他第一次走近,远远便能听到那柔软的低笑声。
脑海中再次浮现她与丫鬟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英眉一蹙,满是不赞许。
缓缓走近,院中的亭子里的一幕让他再未能舒展眉头。
他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女子,也知道她虽然故作端庄但实则是个性子张扬无拘的女子,但他从不知道她竟然大胆至如此。
冷漠的看着那与自己弟弟亲密靠在一处笑的灿烂的女子,虞应战只觉胸中怒火上涌。
他接受她的示好,她又去与知微嬉笑,左右逢迎,她以为她能将他们兄弟俩玩弄于鼓掌之间?
谁给她的胆子竟然在国公府祸乱?
冷哼一声,虞应战寒着脸转身,大步离开,他早该知道这样的女子娶不得,是他脑热了,竟然真存了相看的心思。
走至墙下的石径处,蓦地顿住脚步,虞应战回身,他若就这样离开,她岂不是仍旧以为将他们蒙在鼓里?
徐嬷嬷是不赞同自家小姐带这么多东西入京的,一来小姐刚刚出孝,首饰衣衫太多让人瞧见会以为小姐不懂孝道,才出孝期就如此张扬,二来听闻那老太太喜欢衣着大方素雅的,小姐的衣裙颜色过于鲜亮,本来人就长的打眼,穿上那华裳佩上那贵饰万一给那老太太留下个不知本分的印象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徐嬷嬷又开始上火,这一上火就想要提点两句,抬头看去只见自家小姐挑帘看外头的热闹更是不赞许的摇了摇头:“不是老奴爱多说啊,国公夫人派人将姑娘接来京中这其中意思姑娘是明白的,这国公府不同咱们淮南那小城小巷里的府宅,规矩多着呢,姑娘可得要注意了,老奴说这些话都是为姑娘好……”
李言蹊原本因着瞧着外头的热闹而生起的一点兴趣被徐嬷嬷的话打散了个干净,明艳的脸骤然颓唐下来,红唇在徐嬷嬷看不见的地方开开合合,背诵着这一路来已经听的熟烂的话,当徐嬷嬷一如既往说道情深处抬袖抹泪时,李言蹊连学嬷嬷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红润的小嘴撇了撇。
好在这一次徐嬷嬷没哭多久,马车的窗帘被自外挑起,一张红润的苹果脸兴奋的出现在窗边:“小姐,奴婢问过了,那走夫卖的是制香用的玉兰,奴婢瞧着可新鲜了,奴婢给您买些咱们到了地方奴婢给您制香好不好?”
李言蹊作为淮南第一豪绅、李府的唯一嫡女自小便被娇惯着长大,李家老爷生意远及海外,所以李言蹊的平日的用度与宫中的公主比较起来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像在京城根儿下那些侯门贵胄得了宝贝但惮于皇室脸面而不敢正大光明的把玩,淮南离京甚远,李府在淮南省地便是个土皇上般的存在,当地知府、外放的官绅见面时也要给李家老爷些面子。
李家老爷会做人,外面八面玲珑不骄不傲,府中也无腌臜,风光了大半生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是娇惯着,李家老爷宠着,府中上下的丫鬟婆子跟着宠着哄着,李言蹊得了个书香气息的名字硬生被宠成了个娇懒的性子。
小桃腮,柳叶眉,丹凤眼,李言蹊出众的容貌早在淮南便传遍了街巷,家里有这样一个娇美人李家老爷有些愁,生怕日后宝贝疙瘩受夫家欺负了去,便与嫁入京中的妹妹商量着早早定下了婚事,奈何李家老爷还未等见女儿及笄便因为随船出海遭遇了海难,连尸首都寻不见了。
好在府中有忠仆打点,往日李家老爷也会做人生死知己颇多,即便现在李家不如李家老爷在时那般风光但也绝非小门小户可比,府中只剩下一个女儿也无人敢欺门,毕竟除了有与李家老爷生前交好的一众知己好友护着外,李家可还有个远嫁入京中虞国公府的姑奶奶呢,所以李家非但没有因为李家老爷离世而败落反而京中国公府因为怜惜李家女儿年幼失亲而处处照顾。
内有忠仆帮衬打点,外有父亲挚友相帮,远在京中还有国公府做靠山,李家的生意日益盛隆,李言蹊的内外喜好用度自与以前一般无二。
李言蹊喜好的也无外乎是姑娘女儿们喜欢的那些胭脂水粉、首饰簪钗,身边有的几个丫鬟都是当初李家老爷重金聘来的,个个都是有一门独门手艺傍身的,会调香的会做首饰的会配药的哪一个都是个顶个的巧手向来讨李言蹊喜欢。
好不好?
听了丫鬟的话李言蹊对那新鲜的玉兰有些心痒痒,毕竟鸿雁制香的技艺极好,她向来喜欢那玉兰,这个季节本不该有的,碰上了便想买上一些,可是……李言蹊斜瞥一眼正在擦眼泪的徐嬷嬷,轻咳一声,试探问道:“嬷嬷,买些回去行不行?”
这带了十辆马车的首饰衣裙的事还没解决,又要买花?
徐嬷嬷蹙眉瞪了一眼扒在车窗边的鸿雁,回过头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啊,花这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买,您喜欢我们都知道,现在哪个女儿家不爱美呢,但要分时候和场合,老爷虽然已经离开四年了,但老奴一直觉得老爷始终没有离开,一直敦促着老奴亲手将小姐交到国公夫人手中,国公府规矩多,小姐不能总如此纵着性子了,定要给老夫人留下个好印象,您真正嫁给了表少爷,到时候想要买什么花啊簪啊老奴一定说行。”
徐嬷嬷一路上的提点的话说了千万遍,眼见有再一次念经的趋势,李言蹊心中暗叹,长睫低垂,双手抚膝暗暗走神,神游一圈听到徐嬷嬷最后一句,眼眸骤然明亮,红唇一扬,兴冲冲的对着鸿雁扬了扬下巴:“快去买吧,嬷嬷说行!”
徐嬷嬷:“……”
等鸿雁将花买来,李言蹊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