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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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跪了那么多天，双脚怎么还有知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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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走到房门就“砰”的晕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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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就说需要一辆马车。”燕无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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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燕十一拂袖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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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等等。”燕无双忽然垂下目光，神态严肃地叫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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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半刻钟的准备时间。”燕十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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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对我们那么严厉苛刻，对阿离却万分宠溺，我和朝阳哪点不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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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一转过身来，微微眯起丹凤眼：“你说这话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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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像现在那么认真。”燕无双认真地说，“十一，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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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一盯着他的脸，道：“你该不会忘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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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么？”燕无双道，“我知道阿离大局观好，很会计算，所以我认同他作为龙首，但不代表他可以随意地指使你。让你憋着就憋着，让你复仇就复仇，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是燕十一，你的尊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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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抢在燕十一前面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燕山盗是阿离创立的，但如果没有我们，他能成什么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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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一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才道：“这是你第一次打断我的话，看来陆显办到了我办不到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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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全身一震，抗辩道：“和教头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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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一淡淡道：“那我告诉你答案：我不杀他，和阿离无关，不过是让他活过除夕夜，算是当年他带我入门的报答。我对你们严厉，是因为你们是我弟弟；我宠溺阿离，是因为他对自己冷酷到了无情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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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你已经开始学会质疑，这很好，只有质疑才能进步。但是，你可以质疑任何人包括我，绝不能质疑阿离，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我会亲手杀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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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一语不发地转身回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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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除了准备出发以外，还有一个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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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了一封信，吩咐人连夜送去西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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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燕离下的最后一步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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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知道燕山盗常年消失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他们在挖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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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洞已经挖了很多年了。从岭州一直挖向兖州，就是青州和并州的交界。这个洞最初的目的是用来对付武神王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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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地图已经随信发到了西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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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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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山盗向永陵进发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九的晚上，永陵的乱象突然间消失于无形了。因为不再有官员暴毙，朝廷也出动了大军镇压，京兆府终于把治安维持在了一个稳定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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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和平，更深的黑暗，以及黑暗背后的深渊，逐渐向永陵逼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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