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熟了?手才狠?

又说回来了,即便明知道是个陷阱,为什么很多人还要跳下去?有一句话不是说了嘛……这就叫身不由己呀。

  进了老哥哥家的时间是二十一点二十七分,老哥哥,老嫂子和男人在客厅里坐了十几分钟后,就说要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回了他们的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两个侄女,自从进了门就一直也没见到过个影子,这是有事情要说吗?这分明是……可是转过来看,刚才这老哥老嫂的欲言又止的,又好象真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样子,男人决定还是再等下去吧。

  “你怎么还没去睡?”一身睡衣的二侄女叫醒了在《庄子》的世界里遨游的男人。

  “噢……”被唤回心神的男人放下手里的书,刚要回答的时候眼睛却看到了墙上挂钟的指示——零点零六分。

  “看书看的都忘了时间了,我这就去睡。”把刚才要说的话换了个内容,男人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看什么书能看的这么着迷?”当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弯处时,女人拿起了男人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书。

  《庄子》,全文言文的收录着以《逍遥游》为开篇,至《说剑》为止的共二十篇文章的《庄子》。拿着书的女人,就这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站了好久。

  小侄女今天要去上课,所以男人今天一天的日程安排就由他的二侄女全权代理了。在一个大院里整天的呆着,是不能真正的了解京城一些特殊的人群的全部生活的,所以,二侄女就领着男人在京城的街道上兜起了圈子。

  说是兜圈,其实就是这里那里的接触一下这些特殊人群所谓的外围的生活。比如,他们会经常会在哪里出现,在那里会和什么样人来接触,这些相互接触的人在一起又会有哪些基本的活动等等。

  高档次的西装,以及着装是搭配与注意事项……喝什么样的酒,用什么样杯,还有这端起杯来的手应该是个什么的样子……连说话,走路站着坐着都差不多说了一遍之后,男人依旧和刚与女人一起出来时的表现一样,不喜也不厌。

  中午吃饭的地方,女人选择了一家对于当时的京城来说,是一家比较有名气的西餐厅的一个安静的角落。英文法语的男人根本是一窍不通,所以,与侍者的交流就让女人完全的代理的。

  有一点意外的是,当八分熟的牛排放到面前的时候,男人这刀呀叉呀的倒没有拿错了手。还能把牛排顺利的切下来放进嘴里,放下心来的女人,开始来对付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份牛排了。

  “能不能……”吃完了自己的第一份牛排,男人试探着让女人又叫了一份。

  可是当男人第八次说能不能的时候,脸色已经绿的如苦胆一般的女人,拉着男人就从西餐厅里狼狈的逃了出来。

  ***    ***    ***    ***    ***

  “我还没吃饱呀!”被女人从餐厅里拉到大街上的男人,一步一回头地万分留恋地看着那家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西餐厅,嘴里嘟囔着。

  “吃!你就知道吃呀!吃那么多,不怕吃死你呀!别吃啦!我们回家!”站在车前激动的有些脸色潮红的女人,冲着男人大吼着,可是转眼间,面对着被吸引到自己身上那路人的好奇的和饶有兴趣的眼神,一把拉开车门钻上去的女人,冲着还傻傻的冲着路人点头微笑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吼着:“还不快开车!”

  车轮后留下一缕淡淡的青烟,而送着车轮远去的是,路人们的善意的似乎是理解了什么的哈哈的笑声。

  天气好,心情也不错,车一开上笔直的马路,男人不由得就哼起了小呀嘛小二郎……

  可是女人,如激怒的雌猫般女人,一下子就朝开着的男人猛扑了上来,一阵地扭咬抓捶,如果不是乱晃着的车轮引来了男人吱——的紧急的长长的一个刹车,那雌猫一般的女人要把男人撕成个什么样子,可真的难以预料了。

  重新把车开在马路上,似乎是忘记了发怒雌猫是如何的凶猛的男人,没有关严的嘴里再一次飘出来的声音是……一首一首的风格不一样的歌曲,还有眼角上翻白了一次次的女人……

  车停在了北海的边上,当男人哼起了红色经典中的九九艳阳天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的女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从心里的深处触动了一下似的,也和着男人轻声的哼唱了起来……

  一首女人没有听过的草原上的欢快的民歌,女人安心的听着,一首深沉的蒙古的长调,女人细细的品味。当一首雄壮的,悲凉的,似乎是带着深深的眷恋的蒙古族的歌曲在车里飘过的时候,女人被这沉沉的东西猛然地压在了思绪里,因为从来听不懂蒙古语的她,突然间听懂了一个男人,一个在想些什么的男人。

  这是一首思乡的蒙古民歌,据说它来自遥远的成吉思汗指挥着他的蒙古铁骑西征时,当蒙古勇士在早晨初升的太阳里跨越着雄伟的天山,一个在军中着名的蒙古族的民歌手,站在这里回望即将远远的留在身后生养自己的草原时,他唱起了这首歌。

  迎着太阳照着的东方,他唱了第一遍。唱第二遍的时候,他身边能听见这首歌的人都跟着唱。歌声响起第三遍的时候,所有的蒙古族勇士拔出了长光映日的蒙古族弯刀一起在唱。

  歌声停了,高举着弯刀的蒙古族勇士跨越了天山,在滚滚的马蹄的烟尘里,奔向更遥远的,据说是太阳要落下去的西方。蒙古族的勇士走了,这首站在天上山巅上唱起来的歌,在草原上一代又一代的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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