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男人和孩子
见的两个男人,自然地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上--其实也没什麽,就是好好的喝上一顿大酒。
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了上来,烈烈的白酒刚倒进碗里。一阵狗的叫声,一阵马蹄声,男人知道有客人到了。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下,一起起身,走出了毡包……
三位客人,都很年轻。他们一见到男人出来,就一起迎了过来……握手……拥抱……热情的问候。久别重逢後发自内心的情感表露,我们把这一刻称之爲友谊。
前两位客人和嘟噜寒暄了几句就朝包里走去,而落在最後的那个,却一把拉住男人,说了几句什麽。男人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到毡包的门口,拿起一双马靴换到了脚上。当家里的女人也都站到毡包前的时候,两个穿着马靴的男人已经在一片空地上搭起了架子……
干什麽?碰到对手的时候,摔上一跤是在所难免的。
在衆人的注目下,搭好架子的两个男人在几个小心的试探後,只见四条胳膊同时发力,冲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在趟起的一溜烟尘中战了起来--小乌力吉身高一米八一,体重九十三公斤,男人将近一米七十,体重六十公斤。两个在体形上完全不相称的男人,却作爲对手较量了起来……
这太不公平了嘛!是男人的那些女人们没有说出来、却是此时共同的心声。
终於势均力敌了!是对这两个对手非常熟悉的人的想法。
蒙古族的男人,是爲草原而生,是在这一次次的磨砺中长大成人。我们从小就是对手,也从小就是朋友,长大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也成爲最强劲的对手。
男人之间的较量,在各种不同的心理里进入了胶着……
腰尽量向下低,脚一点点的挪动,一次次的试探……
终於,男人在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里,强行抢到了『里腰』,小乌力吉也顺势紮稳双脚,半塌下身子、将对手紧紧地压住--纯力量的对抗!一个要把对手如旱地拔葱一般地拔起,一个要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把对手砸入轮回……
起了……压住……压住……起了……
慢慢地,细心的人发现,小乌力吉那如钉子一样紮在地上的双脚脚跟,悄悄地从地面上离开了一点。
「完了!」
嘟噜的嘀咕声还没有落,男人已经一个错步,把一条腿别入小乌力吉的双腿中间,跟着,男人挺胯扭腰,一声闷吼,小乌力吉如山的身子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男人之间的见面仪式结束了,没有人沮丧,没有人惊喜过望,倒地的被拉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土後,大家就进到蒙古包里围坐了下来。
舒心的酒,欢快的歌……
但让女人们悄悄吐舌头的是,这个场面一铺开了,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客人们摇摇晃晃地骑上马走了,嘟噜和男人醉了,剪羊毛的工作看来只好推迟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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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毡包里醉卧在那里的男人,家里的女人们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是以母亲爲首的、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意见:没事干你喝那麽多酒干嘛?又伤身子又耽误事,以後决不能让……
另一种想法是属於额尔德宁的:家是因爲躺在这里的男人才完整的,草原上的男人怎麽可以不喝酒?怎麽可以……?!
两种态度,决定了男人所受的两种待遇--心疼多过生气的时候,女人通常会……把你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以後,自己到一边去生气。
酒喝多了是很难受的,心疼和喜悦交杂的时候,女人会一刻不停地守在你的身边。这不,刚刚还是满包的女人围在男人的身边,在男人安静下来之後,很快就剩下了一个人……
包里安静下来没多久,坐在男人身边的额尔德宁看着睡梦中的男人,从心底里涌出一种温馨。不自觉地,躺在枕头上的男人被她抱进了怀里,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让他依在自己的怀抱里,轻轻亲吻他的额头,慢慢地撩弄他的头发,触摸他的脸庞……
女人温暖的怀里,男人安静的睡着,也许是梦到什麽有趣的事情,睡梦中的男人咂起嘴来。
看着男人蠕动的双唇,女人的心蓦地被触动了,她微笑着,慢慢地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袍襟,很快,一只丰满而白皙的乳房,轻轻颤动着从袍襟里跳了出来。女人用手托着自己的乳房,将那紫色的、饱含着乳汁的乳头送到了男人蠕动的唇边……
本能,是乳头触到婴儿嘴唇的本能!睡梦中的男人一下子就把触到自己唇边的乳头含进了嘴里,开始了香甜的而贪婪的吸吮……
这一幕,落入了悄悄走进来、又悄悄离去的女人们的眼里。莫明的,看到这一幕的女人心里,都有一根深藏的弦被触动,受到这根弦的牵引,女人们的心绪都不自觉的飘飞了起来……
剪羊毛的工作虽然被推迟了一天,但一经开动,就是一派热火朝天。不过,看到一千多只圈到圈里、等着被梳妆打扮的家夥,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女人都有了一个想法:这得剪到哪天才是个完呀?!
三天过後,还被圈到圈里的羊只有开始的一小半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作爲此次工作主力之一的嘟噜,却被男人打发了出去……
(八十年代中後期,有句话流行起来:世界羊绒看中国,中国羊绒看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