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四季(风中有寒)

  第二早上,还没喝完早茶的男人被小妹狠狠的爱抚了数次。出了气的女人带着思萍,匆匆的走了。清清静静的家,男人在……

  他这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山上,看了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老柳。从山上回来,他和母亲一起去了柳姨的家(柳姨是老柳的女儿),把老柳留给男人的东西拿了回来。这些主要是书和一些木箱。书与当年比起来,少了许多。据柳姨讲,如果他再不来拿的话,她家只要再引一个冬天的火,这剩下的也就……

  木箱是锁着的,谁也没打开过,但男人知道里边是什麽。他黯然神伤的把残缺不全的书分好类,装进几个纸箱里,然後打开木箱,把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个、一个的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皮箱里,而木箱里其他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塞进个大兜子。

  处理好老人的遗物,男人出神的看着房间的一角,呆呆的想着心事……

  男人从小到大就很少有同性的、而又年龄相仿的朋友,这可能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也有可能是……但男人却结识了三个比他大的朋友,他们是四、白丰,和孙刚。

  说起男人的这三个大朋友,他们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早早的就失去了家庭温暖和学校的约束,每天在社会上游荡。他们经常聚的地方离老柳的家不远,在一个很偶然的时间里,他们和男人相识了。开始,他们对这个生活在姨和姨夫身边的小家伙很有些疼惜。可能是都没有完整的家,可能是他们不想再有人也……

  於是,他们走到了一起。

  他们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男人向往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想有一天……;他们则很爱听男人讲古今中外、野史趣闻。相对而言,男人对他们的影响更大一些。

  那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大,其实也就是个子长的高点,而年龄,他们中最大的白丰才比男人大三岁而已。

  这三个人爱好不多。他们喜欢喝酒,打架和……没有活动经费的他们还经常会……不过,这最多也就东家的鸡、西院的狗。但这些却为他们弄来了很大「名声」,也让附近的邻里很是侧目和气愤。

  想去打,那几个家伙是让拼命三郎都害怕的,谁会去为鸡呀、狗的去和人玩命。那骂呢?他们那凶凶的眼往你面上一罩,你不张嘴都会走的很快。没人疼的野孩子谁来管?是天吗?

  然而,经常和他们在一起「鬼混」的男人却是相反,他不但没有……还会隔三差五的有人趴在他家的门口:「小平,你看王姨家的母鸡正下……我家的小三长身体,全靠……呢,那……」

  「行啊王姨,我去给您看看去。」

  男人去了。第二天早上,王家飞走的鸡就咯咯的下蛋去了。

  「小平,你看张大家的狗……」

  「啊,行呢,我去……」

  男人走後不久,王家刚哑了的狗又叫了。

  也会有没了的就再也回不来的。可几天後,某家的院里就会……於是就……

  「小平啊,你看那东西……」

  「没事的,您就收着吧。那是前几天从山上套的,现在是夏天,皮子不好,说等到了冷的时候再……」

  来时疑疑惑惑的脸,去时已是笑得……

  他们打架,是因为他们说自己是男人,但从不欺凌弱小。在更多的时候,怯怯的小毛头走了过来,递上一支烟。「四哥,有几个家伙在学校……我和……都被……他们还说……」

  「是吗?他们……」

  被称做『四哥』的家伙把烟屁股一扔,凶目睁圆。「操他妈的,这几个……我早就……」

  晚上,某个小饭馆里,流了血的四哥吐沫飞溅……毛头们,他们还无所事适的……

  当看见谁家有活忙的……他们一拥而上,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有的是力气的他们,很快就……可是,当人家满脸陪笑,设下丰宴时,他们却流里流气的不屑一顾。最多也就是从人家的锅里抓走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可人心是肉。一大包美食就……?

  「小平呀,你看……」

  「叔呀,没事的,一会儿我……」

  有一天,男人正在院子……一个毛头慌然而入。「平哥!四哥他们和……」

  没等毛头说完,男人就顺手抄起院里的一把铁锹,两下踹掉锹头,拎着锹把狂奔而去……

  在一中的东墙边,战斗已经打响了。

  男人定睛一看,战场上飞动的是拳头、皮带和砖头。暗中松了一口气的男人挥起锹把,冲了进去。锹把很技巧的落在两个敌人的小腿上,剧烈的疼痛瞬间就叫敌人失去了战斗力。可随着一声叫喊,男人的四周就围满了……而此时,战斗的中心闪起了片刀的寒光。男人的依稀看见,他的三个伙伴在一瞬间就血染征衣了。

  男人心头狂跳,手中的锹把「呜」的一声,抡圆了。『这是第几个了?』又一个敌人倒下後,男人在心里暗问着。

  可是,看着眼前还是叫嚣一片的人群、和在波涛中挣扎的伙伴,男人不由得一阵心凉。『如果没有奇迹的话,今天他和他的伙伴就……』

  男人和他伙伴所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恶狼,他们整天成群结队纠集在一起,流窜在大街小巷、学校周边。他们欺凌弱小,劫略钱财,他们好勇斗狠,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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