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r />   “太远了,”他有点不高兴:“什么都听不见。”

  阿福心想您这加戏天赋真不是一般人,该配合演出的我台词都摸不着边。

  “操,”闻曜风蹲着探头看了半天,突然支棱了起来:“姜太傅居然送蛇给他?!”

  中隐斋内。

  白淳背手静立,淡淡道:“姜太傅,这份大礼……未心意太过。”

  姜且一扬下巴,露出谄媚到几近讨好的笑容。

  “殿下,此乃永州蛇。”

  他迈步向前,毫无惧色地用掌心触碰那花蛇的头颅,每一句言语都沉着明朗,送进耳朵里极为亮堂。

  “黑质白章,触草木则尽死。如啮人……无御之者。”

  白淳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柏枝上盘搅的长蛇,浅笑的有几分无辜。

  “太傅,您说这蛇剧毒如此,我可就怕了。”

  姜且虽然脸上堆着笑,却也在一寸一寸审视着白淳。

  他再开口时,声音丝滑又泛着冷,就好像一条蛇。

  “殿下,这就怕了?”

  “嗯。”白淳颔首:“很怕。”

  果真是不堪抬举的蠢物。

  姜且面上仍笑着,又用指节轻触了下长蛇的七寸,拢好袖子道:“但殿下,这永州蛇如果作为药引,可治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

  “是无药可治的剧毒,也是根除恶疾的良药。”

  白淳虽听懂了他的意思,此刻也只坐在古琴旁,拿着一卷诗书慢慢看。

  “争斗互噬,不碰也罢。”

  姜且眯了眼睛,又走近几步,悄声道:“淳王爷就不想治好陛下?”

  “想。”白淳迎视他的眼睛,笑容诚恳:“可我实在无能,虽然委派手下四方搜罗,也听不到半点风声,还白白折了不少银两。”

  姜且并不接话,反而更凑近了一些,像是端详不清他的眼睛。

  “淳王爷,”他压着气息道:“要不,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老臣来做?”

  “那怎么好意思?”白淳面露忧虑:“您在朝里身居重任,近日还被潘丞相日日盯着,别操劳太过。”

  姜且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个动作实在轻蔑意味太重。

  老臣居高临下,王爷反而像是无关紧要的小儿。

  白淳往后缩了一下,轻轻道:“您这样看我,我便又要怕了。”

  “怕才好。淳王爷,这朝里争斗,自然比捕蛇更厉烈数倍,”姜且不急不缓道:“殿下信我几分,我便回报几分。”

  “那当然好。”白淳温顺道:“金鸩羽的事,自然全都交给大人处置。”

  姜且走出中隐斋时,冷冷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竹林,随后扬袖而去。

  闻曜风蹲到腿发麻了才站起来,揉揉大腿往王爷书房里走。

  “弟弟哟——”他招呼道:“哥哥来看你了!”

  白淳正在捧着小云盏喝茶,瞥向他道:“找我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闻曜风赖在他的矮几对面,自来熟地拿袖子转了一圈另一只小云盏,倒了热茶道:“为兄半日见不到你,实在是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你该心疼我才对。”

  这些屁话,他私下真跟白淳呆在一块还真放不出来多少。

  今天披了一层角色,真就半真半假地演了出来。

  白淳垂眸喝茶,简短道:“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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