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本。家里唯一一所房子也卖了,回老家还要租房住。房租房贷也要钱,万一李英再生个病…

  早该去拜拜菩萨去去灾。

  现在她的未来不敢再用憧憬去做动词。这个糟糕的人热爱尊严,她被坏事磨细,细到一碰神经就敏感地跳起来。激动地说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她、安慰她、黯然她。

  现在风骨被折,低谷葬她。无数碎片裹着她往前走,如果高考是为了上大学,那卖学籍上不了大学的她的之后呢?她一下失去了目标。她不知她究竟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工作,又成为什么样的人。

  一件事改变一个人。她的性格不再是一层层的剥开,而是一层层洋葱式的作茧自缚。

  她在迷茫中失去自勉,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相信只有家人才是最可靠最能包容也绝不会抛下她的人。她一想到他知道她家是个漏风洞、她以后只有高中文凭再不能陪他更高更远,每个跟在他身后的女孩都将比她更优秀,他终会失望、嫌弃、择优而离就绞心痛。

  她追不上他了,她就越排斥与他靠近。

  只渴求离泥潭里脏卑的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求别再让她蠢蠢欲动。

  非他不可的劲快过了。

  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正在平行,以只观望不相交的关系。

  她现在爱消沉。甚于爱他。

  –

  离高考还剩4天。她早起一个小时,低沉脚步下楼梯缓慢。开了锁,在微薄晨光里看到了站在单元门前的他。

  他看了眼她,仿若没事。“走吧。”

  “明白。”她站在原地不动。“我昨天没开玩笑。”

  “嗯。”他轻声一句。

  又说:“是同学也不能一起走吗?”

  她缓缓低落眼睫,捏紧书包带。“我想…一个人走。”

  “为什么?”

  她听到声音轻轻抬眼。

  他突然抱起她,按她的双腿夹在他腰间抵在墙上。他在她耳旁问:“为什么?”

  他身上不再是以前偷闻的香。而是几近邪性的魅香中掺杂雄性的攻击气息,一丝一缕霸凌她,彰露他也是个壮硕的男性。

  他的胯骨顶得她大腿根疼。腹部抵在她花下。

  “什么为什么?”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为什么说不合适。”

  “我考不上北一。”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他盯着她眼睛。“如果你考不上,你读什么我就…”

  “明白。”她猛地打断他。

  双眼缓缓望向远方。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永远内疚到没脸去见你。我不需要你为我自毁前程。这个做法很蠢。我也绝对不会开心。”

  她看向他。“我希望你以后能很优秀很优秀。”包含我那份。

  他没回她。

  “以后别等我了。各走各道吧。我不想让我妈看到。”

  他下意识扣食指的疤,血流进掌心,快沾上她的校服。于是他缓缓放她下来,手渐渐放在身后。

  她低着头又强调了一遍。“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大家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堪。”

  他像失去救援信号般站着不动。

  她擦过他的肩离开。

  –

  班主任张雪早读时让他去办公室,询问他逃课的情况。他站得笔挺。

  “我陪枝道去玩了。我在和她谈恋爱。”

  张雪被他的直白一时噎住。又想到离高考也没几天,于是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明白怎么…”

  班里正在沸腾。

  “想不到想不到!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做错什么事了,枝道怎么这么冷漠?”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可怜。他平时不冷得跟…”

  因为每个课间他都会不顾旁人眼光和议论纷纷地站于她桌前。她不再顾忌众人评论,头也不抬地说:你挡着我看黑板了。他也不离开,只轻轻移动。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地只看她。午饭晚饭他都跟着她,她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她坐哪他就坐她对面。

  晚饭食堂。她问他:你真的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只是压力太大了。”

  她猛地放下筷子,声音柔和。“我说了我们好聚好散。”

  他把筷子轻轻放回她手中,将盘里的肉捻给她。将她不爱吃的捻到他盘里。从包里掏出刚从小卖部买的一杯饮料放到她手边。

  他低了头,隔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枝道。我真的没懂你怎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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