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相反转

  屋门敞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腥景象,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位官员夫人的屋邸。

  一道屏风隔开了床榻和室内桌椅,那屏风之前,尽是猩红,从地上一直蔓延铺开,在门槛处积出一洼不深不浅的血流。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溅血,正顺着角落往下面滴,每坠下一声,都让人心里发瘆。

  原本安放在墙边的梳妆台面上一扫而空,瓶瓶罐罐全都被打破在地,浸泡在血水里。

  所有的装饰摆件,都为那从悬梁上吊起来的两个人让了路。

  但是那已经称不上是完整的人了。

  几乎是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两个残破的血块,要不是那鼻子里还有气透过血泡在外冒,谁也不敢笃定那两人是不是还活着。

  那女子奄奄一息,半睁不睁地开着眼睛,似乎还有一口长气,而她旁边另外一个人,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唯有胸膛的起伏证明此人气息未绝。

  “该死的!”

  顾文君心里剧痛,即便那两个人影都被血色覆盖,她也已经一眼认出,这就是她的雪燕,还有她的阿武!

  绑了他们,设计她的陶元安是个畜生,动手折磨雪燕和阿武的,同样也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就算陶元安将杀子之仇的怨恨怪罪到她的头上,也绝不该牵连无辜。

  她一看人不见了,心里就在怕。

  如果真的陶元安做的,顾文君就担心陶家会为了泄恨,生生磋磨雪燕和阿武这两个她身边的人。当初在江东,萍姑的惨死就给顾文君落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萍姑还是萧清乐的陪嫁,后来做了顾家的掌事大妈妈,算作顾文君的敌人。顾文君也接二连三地设计过萍姑,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场算计到头来,会害得萍姑被萧清乐活活折磨成了人彘!

  从此她便知道,越是什么都有的人,发疯起来,只会更加丧心病狂。

  所以顾文君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即便牺牲前途和名声,也要和陶家搏一回!

  她等不及刘喜收拾残局,也等不及再回宫告知陛下,更等不到一点点查清底细。她不选最有把握的方法,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硬生生地撞了进来,随机应变。

  还好,她选了这条莽撞的路!

  “噗!”

  雪燕挣扎着说了一句话,口中便吐了血,看得顾文君忍不住红了双眼。

  这天花!”

  “什么?!”

  接住陶元安的衙役捕头听得心中惊骇。

  这和他一开始接到的案子差得岂止是十万八千里。

  不是顾文君发疯挟持陶元安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陶元安买凶杀顾文君了!

  “不!你别听顾文君胡说八道,我和这小子没有半点关系,怎么会自找麻烦!是他莫名其妙从护送队伍里跑出来要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陶元安脸色煞白,不知道是被屋子里的血腥恐怖吓到,还是害怕即将暴露的真相。

  “是吗?那顾文君的人怎么会在你夫人房里?!”

  那衙役捕头也不是傻子,稍微细想就发现处处不对劲。

  恐怕顾文君冒然闯入陶府,其实根本就是为了救人!

  “我怎么知道!”陶元安破口还嘴,“我只知道我夫人病了,闭门不出,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他不仅激动地大骂:“你个没用的捕头,叫你来从顾文君手里救我,可你却什么都没做成!你看现在我夫人都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顾文君设计害的,还不快把那凶徒顾文君抓起来杀了!”

  还用力一挣,就想要从衙役捕头手里逃开,现在没有顾文君的匕首威胁,陶元安自然是不怕的。还好那捕头反应快,双手一抱,就把陶元安桎梏住。

  “陶大人,你的问题太大了,不能走!”

  “给我滚开!”陶元安气急跳墙,他双眼一瞪,突然看向那在屋子外面的陶府下人们,高声命令:“这衙役捕头也疯了,你们都给我过来,连他和顾文君一起杀了!”

  这命令当真够狠。

  陶元安竟然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所有知情人灭口!

  连京城衙役,他也要杀了。

  可是他敢下人们却不敢!何况那夫人屋子里一片的血,看得让人鸡皮疙瘩都爬了整具身子,又有谁想踏入那血牢一步!

  下人们知道的。

  自从陶然陶少爷死后,府里就变了。夫人越发阴沉诡谲,总是莫名呓语,而老爷一概不理沉迷新来的小妾柳姨娘,陶府连往日里表面上的和气都维持不住了。

  可谁也想不到,那表面上正经严肃的陶夫人就在房间里徒手做这样恐怖的事情。

  一定是陶夫人自己做的!没人怀疑。

  因为前一天就是陶夫人自己把下人支使了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里,任凭谁也不让进,结果——

  “你们倒是上啊!你们别忘了,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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