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俏玫瑰

;“水6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繁,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吾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濯清濯清濯轻灼轻灼轻灼轻……”

  后面反反复复写了两行“轻灼”,字形也渐渐散乱,字上还似乎有水印过的痕迹,墨化开来,氲氤出重重叠叠的影。

  赵子墨看着有些奇怪,猜想傅奶奶最有可能背到这里忘词了,一时兴起,她坐下来,执起搁在砚台上尚未干的毛笔接着往下写:

  “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写毛笔字亦曾是父亲惩罚她的手段之一,她同样把它变成了兴趣,只不过她没有专门去练某种字体,完全依着自己的喜好来,久而久之练成了独一无二的“墨式体”,清妩却不失沉稳大气,不过此刻,她则是淘气地模仿傅***笔迹。

  她写字时坐的姿势很标准,腰杆挺得笔直,前胸与书桌保持一拳的距离,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照在她身子的一侧,为她镀上一层虚幻的光影。

  她写得很专心,眼眸里跳跃着阳光的碎影,身后的门开了,她未曾注意,有人走进来,她也没有感觉,直到身后传来喃喃低唤:“轻灼……轻灼……”

  赵子墨闻声回头,散步归来的傅奶奶苍老的脸上染满了悲伤的神色,目光好似刻了一丝哀痛,她一眨眼,傅***表情已由哀痛转为怅然若失,她未深究这细微的表情变化,露齿而笑:“傅奶奶您回来了!”

  傅奶奶脸上一阵恍惚,然后慢慢点头:“在做什么?”

  “跟您学写毛笔字呢!”赵子墨蹦蹦跳跳站起来让出位置。

  傅奶奶走近书桌,拿起已被写满字的纸细看,有一丝动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恸,她喃喃低叹:“我女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趴在书房模仿我写字……”

  这一天,赵子墨隐隐约约感觉,傅奶奶待她又有些不同了,看她时,眼里会流露出既温柔又悲伤的神色。

  甚至到了黄昏,傅奶奶还主动留她下来过夜,赵子墨自然没有拒绝,安安稳稳地睡在傅奶奶怀里。

  什么叫“又”

  第二天回到学校,赵子墨遇到麻烦了,是很棘手很不好解决的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

  这天上午,从法学院疯传出一桩丑闻:德高望重的程晋南教授与女学生进行桃色交易,被有心人拍了照片匿名报料到校园电视台。

  那一张照片拍得并不清晰,从光线判断应该摄于夜幕即降时分,照片的内容其实挺模糊,但一眼能看出是程晋南教授本人以及他在富人区的愚园别墅,女生只拍到背影,很清瘦,被一双大手揽住肩,两人的距离很暧昧。

  赵子墨的麻烦就出在这里,校园电视台成立之初就拥有“校内一切善恶美丑俱可报道”的权限,郑若榆派给她与此有关的任务:尽快接洽程晋南教授或者找出女学生真人,拿到他们任何一个对照片内容的合理解释。

  赵子墨认出那位清瘦的女生是前不久有过几次接触的丛蓉,只是,这样一个风火直爽爱憎分明的女生,况且又与周岱已经和好如初,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生不正当的关系!

  她是先去找了程晋南教授的。

  温文儒雅的程教授当场撕了照片,气得面红耳赤:“诬蔑,简直是诬蔑!”

  赵子墨被程教授气极败坏的样子震得有些忤,愣了愣才镇定开口:“程教授,如果这是污蔑,我们可以给您提供解释的平台。”

  大名鼎鼎的程晋南教授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么都不敢相信啊!

  可是教授的回答让她傻眼了,他僵着一张脸冷冷地:“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可以离开了。”

  于是赵子墨就这样被轰了出来,程教授略带野蛮地推了赵子墨出去,余怒未消重重关上门,惊天动地的一声后,四周一片寂静。

  望着紧闭的门,她只得郁闷地去找另一位当事人了解情况。

  只是,丛蓉的反应很让她惊悚。

  “照片我已经看过了。”丛蓉语调疏淡,清冷从容,“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是自愿去找程教授的,为了考研的事。如果你们校园记者无聊到要追根究底,我也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我是帮周岱去走后门的。”

  这样的态度,这样直白的言语,赵子墨能不惊悚么!她该说丛蓉很伟大很情深意重,还是脑残了?爱情就是这样子来表达的么!

  还有,那个德高望重的程晋南教授,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么?

  丛蓉在为他作辩解:“我不管你们校园记者有多无聊,但是,程教授是真正的铁面无私,他没有答应我。至于照片上的,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这样简单的肢体接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赵子墨彻底无语了,一个男人揽着一个女人,叫简单的肢体接触?

  只是不久后她才知道,丛蓉嘴里的“自愿去找周教授”、“帮周岱去走后门”以及“长辈”、“晚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这则消息出来以后,竟是周岱当其冲被讨伐,很多人都在传他为了考研,竟允许自己的女朋友用身体交换,是男人里的斯文败类!

  事件牵扯到第三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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