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乱中添乱

可是他们这些开私人饭店的,就是喜欢蛀虫,要是没有这些社会主义的大蛀虫,他们的酒菜卖给哪个去?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了。

  我追在后面道:「别忘了老规举吓!」

  荀全发回头笑道:「我知道,一大一小两个返点对吧,吴书记拿大的,你拿小的对吧?」

  我嘿嘿笑道:「对半包两个吧,还有,呆会儿我叫人的时候,你就把我那两个兄弟也一道喊过来吧!」

  荀全发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去了。

  望着荀全发的背影,我心中羡慕的想:江媚那个婊子,几乎天天帮吴老鬼点菜吃酒,赚头可真不小,怎么还帮着张松学他们哩?真是奇了怪了。

  晚上六点,张松学到底还是拗不过局领导的面子,勉强来了,同来的还有局里其他部门的两个重要办事员,看那样子,也是包贤友的狐朋狗党,否则也不会喊他们了,连我算上来,正好凑齐了一桌子人,其中只有江媚一个人是个母的。

  张松学是个真正干工作的人,一看功能表,脸色就不好看了,恨恨的坐下来道:「这是哪个呀,点了这一大桌子菜,顶得上我们工厂一个车间工人的一个月的工资了,我们这样醉生梦死的,还算是某某党的干部吗?改成酒肉党得了!」

  要是平时,包贤友肯定会翻脸,但是今天不同,闻言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兄弟啊,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张松学道:「要是我们党的干部长期这样,多大的厂子也会被吃倒!其实这一大桌子菜,我们十个人怎么吃也吃不完,何必浪费呢?我们吃的不是酒菜,而是吃工人的肉,喝工人的血!」

  莫树国冷笑一声道:「工人是什么,工人就是狗,农民是什么?农民就是屎,所谓工农就是狗屎,你既然侥幸爬到这个位置,就要努力适应我们这种特权阶级,不要动不动的把那些狗屎挂在嘴边人前人后的讲,太招人厌了,你知道不?你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所谓人民当家作主什么的,说白了就是哄哄他们这些白痴为我们卖命而已,要是真给这些狗屎当家作主,我们上哪混去?」

  吴爱国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蛮开心的事,不要弄得不愉快,来来来,喝酒喝酒!」

  张松学把牙一咬,恨声道:「他娘的,喝就喝,就算老子不喝,你们也是照喝不误,来——替我满上。」

  我忙跑了过去,把各人面前的酒壶全部倒满,附带壶旁的一小杯也倒了,笑道:「卖一赠一,卖一赠一,嘻嘻!」

  张松学也不管其他人,把面前的一壶酒端了起来,呤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不管哪个党,开始打天下时,为了哄骗老百姓拥护他们,都极力的伪装出一幅正义的嘴脸,一旦得到天下就原形毕露了,其实都想骑到我们老百姓头上拉屎撒尿,哪会为我们老百姓谋什么福利?」

  包贤友皮笑肉不笑的道:「张厂长,我可警告你一句,这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当心祸从口出,人家做的没事,你没做的说说实话,搞不好就会被拉去打靶了!」

  所谓打靶就是枪毙。

  我根本就看不起这些所谓党的干部,这些虚伪的嘴脸,根本就和那些宣传的东西格格不入,我真怀疑,那些哄哄烈烈四处宣传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有时假话说多了,就算说点真话,人家也认为说的是假话,我满不在乎的插话道:「聊斋里面有这么个故事,说是西域某地,挖地叁尺,即可见龙肉,可自取食之,但吃归吃,千万不能说是龙肉,一旦说出龙肉两字,立即就风雷大作,把吃肉的人全部弄死。」

  张松学咧咧嘴道:「你个小鸡巴知道个屁?我们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滚一边翻去。」

  刘华北冷笑道:「小柴说得其实一点都不错,有些事情,就是做得说不得,其实大家都在做,但是不能说,就算你不做说人家,也会倒霉的。」

  我笑道:「敬爱的张厂长,你这个吊子样摆明了是不合群嘛!大家看得起你,才拉你一起来喝酒,要是看不起你,你就象那些狗屎一样,整天累死累活的苦,熬到一个月,才能拿到一百多块钱可怜的工资,放在今天的酒席上,一百多块钱,连个像样的菜都点不上,你只能咬牙算着可怜的生存费用,买点青菜萝卜的过奴隶般的日子吧!」

  张松学冷哼道:「那就承你小鸡巴看得起我喽!,来,和我推了这壶吧!」

  莫树国微怒道:「姓张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开始正式走菜呢就要壶推,真不把我们这些局领导当根葱了?」

  江媚忙朝张松学使眼色。

  我在桌子蹬了江媚一脚,江媚混乱中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哎呀——!」叫了一声道:「是哪个踢我?」

  我笑道:「是我耶!清廉如水的张厂长要和我壶推,不如你赞助一下,陪我们推了这壶吧?」

  吴爱国忙道:「江媚!给张厂长一个面子,和小柴一起敬敬张厂长!」

  我笑道:「不过包书记啊,你看莫局长、刘处长还没动哩,我先跳出来喝好吗?」

  莫树国虚伪的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能者多劳吗?」

  吴爱国却是故意大怒道:「小柴,你给我滚出去,这里哪轮到你跳来跳去。」

  包贤友笑道:「吴书记说得也对,今天小柴太放肆了,不准坐下来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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