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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王治水的家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侮辱。“草,瞧这人缘混的!”宣大禹啐了口吐沫,“真是什么家养出什么样的杂种来”

  夏耀说:“要不咱去他大舅家问问?他大舅家比较好找,就在这个村的最北头。”

  “成,走吧!”

  宣大禹和夏耀走了很久,途中经过一片果园,就是王治水他大舅承包的,夫妇俩就住在果园里的一间平房里。

  “有人么?”宣大禹敲门。

  一个正在刷牙的中年妇女走出来,问:“你找谁?”

  夏耀用无敌亲和力的语气朝中年妇女问:“您是王治水的舅妈么?”

  本来,这个妇女眼神是温和的,在夏耀提到,‘王治水”三个字只有,这妇女的目光瞬间冷淡了很多。

  “你们想干嘛?”

  “呃……”夏耀解释,“我们走过来找王治水的,不认识他们家,想问问您。”

  妇女说:“我们家你都认识,会不认识他们家?”

  “我们真不认识,我们……”

  “不知道!!”

  简单粗暴的一声回执,门砰的一下在夏耀和宣大禹的面前关了。

  夏耀愣在门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刚要抬脚离开,又听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的一声怒喝。

  “爱问谁问谁去!”

  宣大禹差点儿冲进去和那男人干一仗,幸好被夏耀拽住了。

  “吊样儿!”宣大禹恨恨的。

  连夏耀这种笑起来男女老少通吃的帅小伙,都能被他家人贬斥成这样,可见得有多大仇啊!

  此时此刻,夏耀和宣大禹意识到了,王治水的家肯定有问题,想借着村民的力量找到是不太可能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去村委会。,

  到了村大队,出示了一系列证件后,那的干部才好心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临近中午,两个人才找到王治水的家。其实他们已经从这里晃过无数次了,只不过是没意识到而已。夏耀简单地扫了一眼,单看住房条件的话,在这村里就算是一般人家,也没自个想象的那么穷。

  宣大禹敲门,迟迟未有人回应。

  “应该是没在家吧。”夏耀说。

  两个人又在门外等了一个多钟头,路过的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就连一群打闹的小孩都对他们指指点点,恶笑不断。,夏耀禁不住感慨王治水内心的强大,如果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早特么疯了!

  邻居的大婶大概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好心提醒。

  “他们家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你们等也是白等。”

  夏耀问,“人呢?”

  “我听那边几个老太太闲扯,说是这家妇女住院了。”

  大婶所谓的妇女应该指的就是王治水他妈,夏耀立刻朝宣大禹投去一个会意的目光,我就说吧,肯定得有点儿苦衷,不然谁干那档子事啊?

  “去了医院也是作!”大婶跟着补了一句,“白瞎那份钱,早死早积德!

  额……夏耀嘴角抽搐两下,这家人到底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后来夏耀和宣大禹给大婶买了些年货送回家,才算从她嘴里套出一些闲话。

  原来李春青和王开财年轻那会儿都是喇叭班的,也就是当地的革台班子,十里八乡丧葬都叫他们去唱。王开财专门唱反串,李春青是跳脱衣舞的,而且是脱得一丝不挂的那种,这在过去的农村是非常喜闻乐见又伤风败俗的一件事。

  ”那女的可不要脸了,常手在外瞎勾搭,生了个儿子也不知道谁的杂种,两三岁就被她拽着上台表演杂耍。她婆婆活着的时候,成天被她虐待,你都不知道有多惨,我在这院老听见那老太太哎呦妈哟地哭喊,那眸子我都快成精神病了我!”

  “你知道那老太太怎么死的么?上吊吊死在孙子房间门框上了!那孩子就是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哄大的,最疼这个孙子,那得多大从仇才能这么折腾孩子啊?”

  夏耀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早上他醒来,看到自己的至亲吐着上舌头吊死在门口的情景,那简直就是对生活希望的扼杀啊!

  大婶又说:“后来王开财跑了,李春青落了一身的病,她那屋那个味儿啊!哎呦,有时候飘我们院来,能把人熏死。那孩子也常年不着家,他妈病了他也不回来看看。要我说就是李春青就是活该,报应!”

  大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好像积掼了很多年的憋屈,阀门一开就止不住了。一直到暮色降临,宣大禹和夏耀才拖着疲惫的一颗心往回返。

  长长的一路沉默,夏耀终于开口。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惯偷,你想啊,他打小学杂耍的,手脚肯定利索。”

  宣大禹脸色变了变,语气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么有力了。

  “你没听那个大婶说么?他和他妈那么大仇,偷钱不一定是给他妈看病,说不定是自个拿来吃喝嫖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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