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止不住地冒

  甄兆明实权在握,又有吴忠诚这个靠山,在县里等闲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

  不过,他很明白,这个张文定可不是好惹的,跟吴忠诚都敢明着干,自己要是稍有怠慢,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甄兆明有权力不假,但人家张文定最近的手段,可是全县干部都津津乐道的。

  就算不说张文定最近干的事情,单单人家那个专职副的帽子,就可以勉强挤身县主要领导的行列了,而他甄兆明连县领导都还算不上呢。

  正科级与副处级看似是紧挨着的,但这具体职务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二十分钟以后,甄兆明进了张文定的办公室。

  让甄兆明感到意外的是,张文定并没有怒气冲冲的一见面就骂人,而是一脸平静地对他说:“来了?坐吧!”

  即便张文定没有马上发火,甄兆明置身于这么压抑的环境里,他心里还是有些慌,听着张文定赐座,也不敢胡乱汇报什么,听话地坐下了,等着领导指示。

  张文定像在集市上挑选牲口一样,目光在甄兆明身上打量了一番,才面无表情地说道:“网上的帖子你都看到了吧?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吧?交通局出了这样的事,性质相当严重,影响相当恶劣。县委县政府、全县党员干部都为你们感到脸红!你是交通局的局长,也是交通局的党组书记,我问你,交通局的干部队伍建设是怎么搞的?”?

  张文定的语气很平静,但话却相当重,那平静之下潜藏的风暴,就算是体制外的人听到了,都能够感觉得出来。

  甄兆明心里虽然多少对张文定有些怕,但身为县里最牛逼的正科级干部之一,而且跟吴忠诚也有机会能够直接对话,底气也还是有一些的。

  毕竟,他以前没有正面硬抗过张文定,所有的害怕,都是停留在道听途说的层面,现在,听到张文定这个问责式的话一出口之后,他骨子里那种强硬瞬间迸发了出来。

  我是交通局的党组书记,你还是县委专职副呢。他顾大斌是交通局的党组成员,是交通局的副职,这样的职务,是我这个交通局一把手能够任命得了的吗?尼玛,这种副科级干部,是县委组织部考察了的,是在县委常委会上过了的!

  你现在一想发火就适合发火的。而且,他也已经过了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年龄,但今天,面对甄兆明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张文定就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发飙了,他要让甄兆明明白,自己这个县领导可不是吃素的。

  你随便说两句打发我,那我就让你明白,我张文定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呃,随便起来……当然还是人。

  “啪!”张文定用右手拍了自己的桌子一下,接着瞪着眼,看着甄兆明,怒气冲冲道,“交通局就是这么个工作效率?啊,你告诉我谁在信谣传谣?信的什么谣,传的又是什么谣?甄兆明同志,实事求是的原则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党员干部,说话做事是要负责任的,是要以事实为依据的。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坏不了事的!哼,以前我还以为交通局只是个别同志的思想道德水平滑了坡,现在看来,你这个局党组书记也有待提高啊!”

  甄兆明被张文定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个年轻的领导同志怎么如此喜怒无常?自己也没说啥啊,他干嘛发这么大火?

  这时候,甄兆明真的有些怕了,毕竟对方是在县委常委里排名第三,仅次于吴忠诚和姜富强啊,真要下定决心要搞自己,那自己还真抗衡不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顾大斌个你个杀千刀的快活了却给老子惹一身麻烦。

  甄兆明在心里把顾大斌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恨不得现在就抡起巴掌对着顾大斌的脸扇个痛快。

  自从当了交通局长之后,还真没受过这份气!

  甄兆明在生气之余,又觉得万分委屈。

  他心想,就算是吴中超也没跟自己这么瞪过眼,现在张文定竟然这么一通狂训,大有借机生事的嫌疑。万一,张文定真的借着这个事情,要跟自己过不去,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他作为一个正科级干部,虽然有吴忠诚罩着,但现在来看张文定大有跟吴忠诚一争长短的苗头,他可不希望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纵然他对吴忠诚忠心耿耿,却也不希望成为张文定的眼中钉啊。

  一念及此,甄兆明赶紧站了起来,态度相当端正地对张文定道:“张书记,我检讨。回去以后我马上开会研究,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一定会给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句话张文定听着还比较顺耳,怎么说这也算是态度端正了。但张文定也明白,这个甄兆明是交通局的一把手,县里的重要科级干部。

  这种干部的任命,选拔,甚至处分,他都做不了主,无非也就是有个建议权。

  能够让这家伙低头,也算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了,刚才没有白拍那一下桌子。

  张文定心思电转,面无表情,看着站在面前的甄兆明,没再让他坐回去,而是继续用刚才的语调说:“你们局里的整顿是必须的。另外,关于顾大斌……我觉得他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这个岗位上了,你们局里打个报告吧!”

  这句话才是张文定的重点内容。

  他今天跟甄兆明发火,先震住甄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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