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尾声

sp;卫来不吭声,在“快不快”这一点上,他没什么发言权。

  顿了顿说:“所以就这么着,把我的花拐走了?”

  埃琳居然振振有词:“怎么能是你的花呢?你也就是起个转交的作用,你养过它吗,浇过水吗,松过土吗,除过虫吗?你什么都没付出,这花要保佑,也不保佑你啊。”

  卫来忽然发现,埃琳也是个天生的谈判高手——她说完了,又摆出一副央求的笑脸:“卫,给我吧,我和阿莎都喜欢这花。看在我爱了你那么久的份上……”

  又拿爱他来说事,爱了他那么久,床都没给他铺过一次,到头来还要走他一盆花。

  卫来咬牙切齿,但要命的是,他觉得埃琳说的有道理。

  也对,他没付出过,这花即便真的很玄,能保平安,保的也不会是他。

  于是他说:“……行吧。”

  ***

  他睡了长长的一觉,没醒过,但不安稳,大梦如戏。

  梦见十万火急,他追着一个人跑,那人有块神奇的表,能让时间倒流,他跑了好多路,终于摁倒那人,逼着他把时间拨回六年前。

  那人动作太慢,磨磨蹭蹭,卫来没耐性,把表夺过来,狠狠一拨。

  使的力气太大,拨过了头,一时间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他正站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

  时候是秋天,道旁长满萋萋野草,草尖染长长的姜黄,树上的叶子缓缓落飘,而岑今,就在这条路上慢慢地走。

  她只四五岁,穿小花衣,扎两个羊角辫,辫子支楞着翘起,像人一样倔强。

  斜挎着一个小书包,走路走得慢吞吞,草也要挨过去看,小石子也要弯腰去捡,看到树也要比比身高——是那种会惹急着赶路的母亲上来揪耳朵的小姑娘。

  卫来跟上去,看她只那么丁点大,想笑。

  她察觉到有人跟着,很警惕地回头,说:“你是谁啊?”

  卫来蹲下-身子,看她装出很凶模样的小脸,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很久才开口:“你以后会认识我,你会上我的船……”

  岑今说:“滚蛋!坏人的车和船,都不能上!”

  她掉头就跑,小短腿蹬蹬的,书包一直打屁股,跑远了还慌里慌张回头看,脚下一绊,摔了个跟头,下一秒飞快地爬起来,小轱辘一样,又转远了。

  卫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岑今这么能跑……

  醒来的时候,唇边犹有笑意,窗外是被滤透到近乎稀薄的人声,飘在高处,连绵不绝。

  卫来在床上躺了会,这才想起今天是戴帽节,成千上万人正聚在市中心的南码头广场,那里有阿曼达女神铜像。

  上世纪初的晚上,有一群学生在阿曼达铜像附近彻夜狂欢,无意间看到夜色里孤独的女神像,怕她冷,于是给她围上饭店的台布,又有人取下头上的白色圆是昨天,法国警-方收到一封来函,卡隆的上帝之手,宣称对三年前热雷米被害一案负责。”

  卫来一愣。

  麋鹿啧啧:“没想到吧,收到来函的当天就结案了,据说还吃了宵夜庆祝。”

  卫来喃喃:“是没想到……”

  他轻笑起来。

  这算是绝处逢生吗,一路以来,都是上帝之手想要岑今的命,临到末了,为她扫平最后一道障碍的,也是他们。

  他说:“岑今还是很会选,恩努是个能做事的人。”

  麋鹿冷笑:“她当然会选,选你不也是选对人了嘛,就是在保护区里瞎了眼……”

  卫来面色一沉:“保护区里她没得选。”

  麋鹿沉不住气:“还为她讲话呢,害得你差点死了,如果那个狙击手再高明那么一点,如果当时不是我让可可树小心那三个保镖,你现在在哪呢,你还做得成圣诞树吗?早烧成灰了吧。”

  卫来笑,顿了顿说:“从虎鲨的船上下来之后,路线就一直是我在定,我问她,你跟着我走,我真把你带进危险里,会怪我吗?”

  “她回答说,跟着你走,不是说着玩的,是我的决定。真的危险了,愿赌服输,有一半是我的责任,只怪你一个人就没劲了。”

  麋鹿听得一头雾水:“你想说什么?”

  卫来问他:“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拼了命的想帮她?”

  “因为你被女人迷昏了头呗。”

  卫来大笑着端起黑啤,和麋鹿碰了个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

  说:“我喜欢她,当然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哪怕是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她都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请你留下来陪我’、‘请你保护我’、‘请你不要扔下我’。”

  “她明明就很危险,都做了我的女人了,为什么不提点要求?你知道吗,我给她买过……两块披纱,不对,披纱人家没要钱,只买过一个当地人的粗制口红,很便宜,大概连半欧都折不到。你在酒吧,给个漂亮姑娘买杯酒,大概都不止这点钱。”

  “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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