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流着鲜血的河流中挣扎,但是她并没有死去,生命用着时间在告诉她。

  她这样的人,永远配不上幸福二字。

  她拥有了多少,就会被剥夺多少。

  “夫人,该休息了。”不远处,白夜轻柔的语气能媲美此刻正撩起她长发的夜风。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白夜,轻轻问出声:“白夜,在你的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刚问出声,她就有些懊悔了,不过放任自己回忆了一天的时间,竟不自觉成这样,“没事了,你下去吧。”

  难得的,白夜没有听从安溪的话,站在原地看着安溪,像是在想着该用怎么样的意思表达。

  最后,白夜用的是他熟悉的法语。

  “您看似沉静,心思比谁都细腻,对人有礼却觉疏离。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就能看出您和先生的那些情人不一样,先生是打从心底里心疼您,这些属下们都看在眼中,我们唤您一声夫人并不是真正属意您为先生的妻子,而是您是先生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第一次听着白夜说着这么一串长长的话,法语的开音用白夜低沉的嗓音诉说着这番话,让她的内心颇为动容。

  可动容过后依旧是沉和,就像是被人突如其来的告白后,用沉静的语气拒绝。

  “白夜,我没想到在你的眼中我这么复杂。”她淡淡的笑道,略带挪揄的语气让气氛一下轻快了起来。

  白夜也低笑出声,没等开口回话便敏锐地抬眼往马路边看去,道:“夫人,莫先生又到了。”

  安溪一下子就沉默了,白夜会意地进了别墅,没有再催她休息的话。

  花园里有着橘红色的灯光,灯罩将光线晕染开来,氤氲四散的灯光照亮了她所在的地方。

  抬手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安溪静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往对面马路边上的黑色轿车走去。

  距离那辆黑色的轿车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那车窗被缓缓放下,露出了里面的人几近完美的侧脸。

  如刀镌刻的面容在夜色的比对下,显得柔和了许多,再加上车里晦暗的灯光,至少此刻在安溪的眼中,他的脸不像以往有着的冷峻。

  但她很排斥另一种的理由。

  他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无用的灯光比对。

  莫凌风没让安溪等多久,他拉开车门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便转身走在静谧的马路上。

  她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中,感受着身边的人传来的熟悉的感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闲适地压着马路。

  但却是以着这样的立场,两个人一个不回应一个追赶。

  可笑的是,他们都对彼此隐瞒了一切,他依旧和三年前一样,有着一个未婚妻的人正在等待着他。

  而她不同的是,也有了一个口头上的未婚夫。

  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早已经被宣告破碎,只是安溪不明白,他为什么竟然还会对她做出纠缠的行为。

  刚到巴黎的那一年,安溪曾经想过等她回到了a国,一定要站在他的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而如今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数次,却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欲望。

  她的内心,已经接受了自己给的答案,他们再如何致命纠缠,也和三年前一样,没有结果。

  “莫凌风,你爱我吗?”她突然停下脚步淡漠地问出口。

  他明显地愣了一秒钟,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而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被她打断:“可我不爱了,或许从一开始我爱过,但是我没怨过,没恨过,到现在,我依然不恨你,因为爱恨是相对的,如果我恨你,那我就一定还爱你,但是我不恨了。”

  看着他漠然的神色,她嘲弄道:“你看,从以前开始,你我就是这样交谈的,无论我说得再多,你就像和现在一样,沉默应对。”

  她转身离开,黑发和宽松的上衣在夜风中拂动。

  他想手将她拉住,却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她的速度不快,但他却觉得她是以着光速的速度离开他的生命。

  她说:她不爱了,也没有恨,因为没有爱就没有了恨。

  她说: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回到了别墅里的安溪,上了楼拉上窗帘的时候,看到正如一座雕像静立在灯光下的傲然身影,眼神微闪还是快速拉上窗帘。

  她觉得眼睛有一些酸涩,但还算不上难隐忍的地步。

  所以到现在,她还没有哭泣。

  每个人都想要为哭泣而寻找理由,但找到了然后呢,其实无非是无用的,只能让自己习惯去接受,经历得多了,就波澜不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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