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
我戴着遮天环,他们没有察觉到妖气,并没有发现我不是人类。)
南河环顾四周,屋内的角落里蜷缩着几位小娘子,全都容貌秀美,体格健康,有一些的年纪甚至还十分小。她们无不正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哀哀哭泣,南河进来了,对她们来说不过多一位命运悲惨的同伴,没有人有精力多注意他一分。
(这里的术士似乎打算明日用邪术伤害这些女子,还有时间,等再晚一点,他们都歇下了。我想办法带这些姑娘离开,你们准备随时准备攻进来。)
(小心一些。南河。)
夜色渐浓,哭了许久的姑娘们昏昏沉沉陷入沉睡之中。
南河在角落里打坐,凝神细听周围的动静,寺庙的夜晚很静,隐隐从空中传来一种细细的铃乐声,那铃声不像袁香儿时常摇动的帝钟那样清悦醒神。反倒像那靡靡之音,妩媚撩拨,听得久了,引得人心思浮动,血脉贲张。
在记忆的深处,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在南河的心底,血脉最深之处,慢慢燃起一股火苗。
他仿佛看见了袁香儿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香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在笑,目光灼灼,眼里满盛着豪不掩饰地欣赏和热切。
他知道,自己是狼,狼族的血脉中奔驰着的是嗜血和狂野。香儿那样的目光,每一次都迅速地点燃他心底的那种火焰,让他的唾液在空中分泌,令他血液在血管中咆哮。他恨不能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住那人雪白的后脖颈,将她死死控制在自己蛮力之下。
为了不露出这样粗俗和野蛮的暴行,伤害到自己最心爱的人。每一次和阿香在一起的时候,南河都是克制而隐忍的。却每一次都在这样强制的忍耐中得到更为隐秘的快乐。
南河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血脉贲张,耳朵肯定已经出来了,一截尾巴渐渐也从衣裙的下摆露出在地面上,牙齿变得锋利,有一种最原始的欲|望在身|体里一点点的汇集。
南河收敛自己神思,让自己冷静镇定。这虽然混账了一点,但对于他也不过略微有些影响,还不至于让他陷入沉醉疯狂之中。
但是屋子内除了南河,那些沉浸在睡梦中的女郎都陷入了美妙的梦境,残留着泪痕的脸一个个流露出陶醉欣喜的神色来。
而窗外传来的铃声变得越来越大声,嗡嗡震撼响彻在他的脑海。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在那个昏暗而屈辱的牢笼内,被折断了骨骼的他曾经听过相同的声响。
“哈哈,天狼族,上古神兽,浑身是宝啊。”那个有着山羊胡子的干瘦术士得意洋洋地声音伴随着某种古怪的铃声,“皮毛可炼制遮天环,血液可入丹药,至于骨骼皮肉嘛……”
“这可是个好东西,有了它,将来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愁到手。”
南河一掌撑住了墙壁,双目死死盯着门外。
透过紧闭的窗户,一道剪影打在了窗纱之上,那人身材干瘦,一手捻着一撮山羊胡须,一手拿着个形态古怪的小小铃铛。
南河的面部呈现了半兽化的模样,他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双眼几乎变成了红色。
是他。
百年前捕捉了自己,对自己百般折磨的那个人类居然还活着。
我要撕碎了他,把他碾成粉末!
他的身体内有一种声音在疯狂叫嚣,他几乎已经要化为巨大的本体,破门而出和那道号为无妄的老贼厮杀。
这间小小的屋子内沉睡着数名人类的女性,一但他这样的大妖和无妄斗起法来,这些毫无防护的脆弱生命必死无疑。
死几个人类而已,又能如何?杀!杀了那个老贼!
杀戮!杀戮本就是天狼族的生存之道,
他的脑海中晃动着童年的总总画面,利爪已经隔着门伸向那个身影。但终究悬凝在空中。
鼓噪人心的铃乐声还在耳边响着。
南河喘着气,看着屋子中沉睡中的女郎们,
那一张张面孔都那般年轻,和阿香年纪都差不多。她们也会和阿香一样对着某个人笑语盈盈,对着某个人目光灼灼。
烦乱的脑海出现了幼年时期的天狼山。
威风凛凛的父亲站在山顶上,
小南,这个世上每的一个生命都珍贵无比,我们在杀戮中求生,夺取了珍贵之物才换来在这个世间长存的机会。理应心怀感恩,珍惜自己的身躯,珍惜每一条生命,绝不滥杀,绝不虐待,绝不无端欺凌弱小,这才是我们强大的天狼族的生存之道。
原来,虽然那时还很小,父亲也早已告诉过我这个道理。
尽管身躯中还灼烧炙热的欲|火,但脑袋却渐渐冷清下来,秽乱媚音也不再能干扰心神。
屋外交谈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这个法器,是为师一百年前取一只天狼的狼骨炼制而成。有了它,任何贞洁烈妇都会乖乖就范,你们且先看好了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