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的阴茎,他以一种简单明了的性爱方式治疗了她以前对情欲的记忆。    性爱赋予对方无条件的平等,刘莺用双手对他做了一次深入而全面的认识,从他的脑袋到他的脸颊,从他的胸膛到他浓密的阴毛。花洒不知疾倦不依不饶地迸射,她没有睁开眼睛,凭着感觉却准确无误地掳住他的阴茎,细细地拭擦着他再次冲动勃起的东西。    他一把拎起了刘莺放在抽水马桶上,他们在浴露的润滑下再次做爱,他插进刘莺那高阜的地方时,她从急促喘息变成了尖叫,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在她分开的大腿下喘息,当她那肥厚的花瓣吸吮着的是似火似冰的撞击,当所有的汗水所有的高潮同时向她们的身体袭来时。她知道自己已让这个男人的身体和想象征服了,她整个身心沉溺到了欲望的大海中。    刘莺不知是怎样让他弄到床上,也不知他是留下或是离去,她是让韩雪拍打着屁股时醒过来的,她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僵硬,脑袋也直发昏发胀,房子里还是沉沉的黑,在双重窗帘的遮盖下不知已到了什么时候。韩雪手里拎着她黑色的蕾丝裤衩叫嚷着:“我说大小姐,偷腥吃总该拭擦好嘴巴吧。”    刘莺把两只手拢着蓬忪的鬓发,缓缓的朝后推过去,睡眼忪忪地问:“哪地方找到的。”    “在客厅的沙发底下,你也真可以的,一进门就脱啊。”韩雪推着吸尘器在地毯上来回走动。    刘莺依旧两只手插在鬓发里,出着神僵在那里,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处在肉体再生的幻觉中。过一会,脸上才带着一些笑:“几点了,你倒勤快起来,真少见。”低头才发现自己竟还精赤着身子,乳头恬不知耻地发硬尖挺,泛着红艳欲滴的颜色充满让人吮吸的诱惑。就下了床,在衣柜里找出一袭月白色的睡衣套上,拿过那内裤,发现脏了,就扔到了一旁。    韩雪过去掀开了窗帘,已快近中午,折射进来的光芒笼罩得她通体透亮,身上红绸的睡袍轻薄如纸,把个曲折起伏的背影映照了出来。她转过身来,对着刘莺,“好像没见过你有男朋友啊。”    “我没有的。”刘莺坐到梳妆台前,仔细地察看着镜里双眼下方的黑眼圈,回头就问:“你昨晚几点回来。”    “快天亮了吧,进门就发现家里狼籍一片,就像大水撤退了后一样。”韩雪走到了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刚刚经过一场深沉而透明的睡眠,表情还残留着幻想的成份。“一定是不错的男人吧,才让刘总监情欲炽热。”    两个女人的公寓,穿着自然就可以随便些,刘莺就在她白皙的屁股上拧了一把,韩雪“哎呀”地一叫,就反转身子朝后探视,这样子屁股就翘着得高高的,一曲一折变幻出身子的波浪滟潋来,那火红的睡袍让她掀起到了腰际,览着那里已青紫一块,就擂动粉拳在刘莺的背上雨点般拍打。“要死啊,手那么重,说,是什么人,哪里的,叫什么。”    刘莺怔了怔,真的想不出那男人叫什么来着,依稀好像是叫大为、大伟、大威,她恍惚而深刻地怀疑起自已和这个男人之间,是否有过最纯粹最真实的情欲关系。她知道说出来韩雪一定不信,不如反唇相讥地发问:“说你啊,小美人,昨晚究竟干了什么啦。”见没有反应,回过头去已没了韩雪的踪影,她将刘莺乱七八糟的衣物以及床单抱到洗衣机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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