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年轻人们

者,不能有此出尘语。”“炎炎夏日读此词,如深夜闻雪折竹声,起来眼界甚分明。”

  “读至此处如见幽人,数遍空山松子落,能让书外冷眼刚肠之辈动容。”“自古诗家显达者,褐衣翻黄绶,唯此君而已。”

  袁滢啧啧称奇,这个叫朱敛的家伙,自己不去写诗词,真是可惜了。

  嗯,书上这一手簪花小楷,也写得漂亮极了。

  陆台在闭目养神,想自家老祖师的那几句话。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原来说的是那个登天而去的阮秀。

  公沉黄泉,公勿怨天。是说他家乡那个药铺里的青童天君。

  风雪夜归人。是说陈平安。

  这些都是陆沉的谶语。

  而陆台的两位传道恩师,是“谈天”邹子,和浩然剑术裴旻。

  至于那个剑修刘材?

  这些年陆台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烦。

  袁滢忍不住问道:“陆公子,你在藕花福地见过这个朱敛吗?”

  陆台收起思绪,笑着摇头道:“我没见过,好像后来被他带出了福地,按照陆沉的说法,在落魄山那边当了个老厨子,跟我差不多。可惜朱敛一年到头覆了面皮,吝啬得很,不让别人大饱眼福。”

  陆台笑道:“袁滢,你的那份心思情意,只是在跟着一条姻缘红线走,没什么意思的。”

  袁滢柔柔说道:“就当是姻缘天定,不是很好吗?”

  袁滢微皱眉头,抬头看了眼河边两人,与陆台心声提醒道:“呦,来了两个天大人物。”

  竟是那个徐隽,与道号复戡的飞升境女冠。

  陆台依旧没有睁眼,喜欢卿卿我我就去床上嘛,随口道:“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咱俩的小眼睛,怕是装不下吧。”

  袁滢忍俊不禁,天地宽不过一双眼眸,是谁说的?

  年轻男子在离着亭子还有十余步的地方,就已停步,打了个道门稽首,“徐隽见过陆公子,袁姑娘。”

  陆台高高扬起手中折扇,“太客气啦,恕不远送。”

  袁滢就有样学样,挥了挥手中诗集。

  如果不是在陆公子身边,她还是会起身还礼。

  朝歌冷冷看着凉亭里边的年轻男女。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天大的架子。

  徐隽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她点点头,没有任何动作。

  徐隽始终站在原地,笑问道:“敢问袁姑娘,晚辈以后能否见到柳先生?”

  徐隽上山修行之前,出身贫寒,混迹市井,听了不少柳七词篇,十分仰慕。

  袁滢点头道:“必须可以见着啊。”

  徐隽笑着抱拳告辞离去,与身边道侣心声道:“陆公子是位散淡人,你别介意。”

  朝歌微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无所谓。”

  陆台收起折扇,开始赶人,袁滢非要赖着不走,陆台只得自顾自躺着睡觉,袁滢就自顾自看书。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

  有一叶扁舟,风驰电掣,在江心处骤然而停,再往凉亭这边泊岸。

  一个戴虎头帽的少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正是白也和刘十六。

  刘十六跳上岸,大步走入凉亭,爽朗笑道:“来跟你道声谢。”

  陆台早已起身,毕恭毕敬作揖还礼,“晚辈见过刘先生。”

  故意没有认出那个少年是白也。

  而且是白也又如何,陆台又不仰慕什么,写了那么多飘来荡去、高高在上的诗篇,陆台是剑修,却打小就恐高。

  袁滢姗姗起身,与两位客人施了个万福。

  稽首做什么,太见外。如此一来,多像个与夫君一起出门待客的妇道人家。

  刘十六笑道:“不用称呼什么先生,担不起,喊我君倩即可。”

  当年陆台陪着小师弟一起游历桐叶洲,帮了不少忙。

  尤其是那次差点一语道破天机,让陆台受伤不轻。君倩作为文圣一脉的弟子,得领情。

  袁滢问道:“你就是白也?”

  白也点点头。

  袁滢又问道:“你咋个戴了个虎头帽?”

  白也面无表情,转头望向江上。

  袁滢小心翼翼补了一句,“好看得很哩。”

  刘十六忍住笑,提醒道:“小姑娘,你就别提这茬了。先忍住,至少等我和白也走了,再跟陆台好好聊这个。”

  袁滢眨了眨眼睛,轻声道:“真的很搭嘛。”

  刘十六没有久留,与陆台闲聊几句,就和白也离开凉亭,继续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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